世间确是有这种治疗手法,以灵玉来修补修士们碎裂灵骨,但又因为此类灵玉实在太过罕见,所以在那些见不得光地下医馆里,大夫们往往也会取他人之骨来完成手术,至于“他人”是何人,他们有重病濒死,有自愿放弃修为,总之都用不到灵骨,倒不如剔,替家人、替自己换笔巨款,至于其他更为血腥获取途径,说出来,是能将幼童吓出病程度。
司危神情漠然:“他灵骨,可不止只有这处修补。”
凤怀月摇头:“不知道。”
他确不知
凤怀月不由阵脊背发寒。比起司危,更令他不适其实是正站在司危身边,那个僵硬而又古怪“自己”,对方表情木讷,眼神空洞,皮肤白得不见丁点血色,穿身宽大奢华云锦宽袍,衣摆被风吹起时,如片香腻冰冷蝶翼,直扇得他胃里阵翻涌,撑在地上手指也蜷缩着,深深抠进泥地。
偶人又往前走步,他微微俯下身,陡然浓烈花香使得凤怀月愈发脏腑抽挛,也顾不得许多,跌跌撞撞地站起来想离远些,却忽然被阵寒凉飓风重重锁住脖颈。
“咳!”他费力地抬起头,剧痛使他有些看不清眼前人,只能依稀辨认出那双眼睛,冰冷,与梦境中截然不同,毫无温情可言,只像只失控野兽,充满令人胆寒残虐。
司危没有理会身后正大呼小叫赶来余回,他面色阴沉,强迫凤怀月转过身去,单手掌,灵力霎时如利刃剔过那道细韧背骨,须臾,竟从中硬生生剜出块沾着血,透白玉。
他松开手,凤怀月立刻浑身瘫软地跪倒在地,里衣被虚汗打得透湿。从撞上司危双眼到现在,不过短短瞬,他却已经被对方折磨得只剩下口气,期间经历简直像场荒诞离奇噩梦,但痛却是千真万确存在于现实中,血渍从他背上缓缓铺展洇开,也像对蝶翼,红,鲜红,与眼前那抹纯白形成最为鲜明对比。
何为修真界最令人胆寒,bao君,他现在才算有真切体会。
“你又犯什病!”余回赶到之后,低声呵斥司危,急忙将他拉到边。彭流是在菡萏台宴席上见过凤怀月,虽不知对方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此处,但眼见他已经满背是血,也无暇多问,只抬掌送过去道灵气,替人短暂封住伤口。
余回夺过司危手中白玉:“疯吧,哪怕他真是十恶不赦之徒,你就这当着百十来号人面动用私刑?不要太嚣张!”
司危冷冷道:“这是阿鸾东西。”
余回闻言愣,低头看掌心之物,玉髓白而润,隐约透出凤凰纹路,确实是当初凤怀月用心头血点出来灵物,只是形状变,被磨得更小更细,看起来像是截白色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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