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戍连夜进宫:“皇兄三思。”
柳拂书也很想让皇上三思,主要这位兵马元帅名声不大好,虽逢战必胜,却,bao戾嗜血,每年交到朝廷军费开支中,从来就没有“战俘”项,那战俘都去何处?相传月牙城以西有片荒漠,巨石与沙砾皆被血染成暗红,长风卷,哭号不绝,如同镇压着数万阴魂鬼城,阴森可怖。
朝臣常因此上书相劝,他们委婉地提出,三王爷虽战功赫赫,但斩杀战俘这种事,实在不大仁德。
梁昱坐在龙椅上,不咸不淡地问:“斩杀战俘,诸位爱卿可有谁亲眼见过?”
底下片寂静。西北苦寒,又战事频发,大家自然都没去过,但王爷从来不问朝廷要战俘开支,这总是真事吧?
,辉煌壮丽地存在于天地间。
和永恒思想比起来,躯壳是何其渺小不足道啊。
柳弦安长叹声,闭眼听风声拂过耳畔,身心极度放松。
想到入神处,嘴角也微微扬起,在万千飞花残瓣中,笑动……动全后院吧,因为全城乃至全国百姓也看不到这美丽画面,只有满后院小丫鬟羞红脸,手中握着帕子拼命地绞,心里想着,将来定要好好攒钱,万、万能嫁给二公子呢,他那懒,总得许多银子才能养得起。
日子就这天天地过去,在柳弦安即将满二十岁时候,又有道消息传进白鹤山庄,还是与宫廷、与亲事有关。
梁昱耐心回答:“因为朕三弟体恤国库空虚,所以这些年直节衣缩食,用自己俸禄养着那群俘虏。”
这理由玄幻程度,和俘虏不需要花钱,喝西北风就能活有比,但天子既然这说,朝臣便大多识趣噤声,只有个二愣子还在扯着嗓子禀:“可王爷俸禄,似乎远不够养着那多战俘。”
“原来钱大人也知道这是笔大开支。”梁昱抬抬眼皮,非常好脾气地看着他,“既如此,那爱卿你就捐出年俸禄,帮帮王爷。”
钱大人:
柳夫人吃惊:“怎又来,那公主当真如此喜欢弦安?”
柳拂书将密函递给她:“不是弦安,是阿愿,这信中说,皇上有意让阿愿嫁于骁王殿下。”
阿愿,大名柳南愿,是柳弦安三妹,今年刚刚十六岁。
至于信中所提骁王梁戍,则是先皇第三子,现率军驻扎在西北大元帅。柳庄主早年带着弟子北上援军时,倒是与他有过面之缘,那时梁戍还只是个手握短剑小少年,没曾想,晃竟也到该娶亲年龄。
对于这门亲事,皇上是这考虑,因为前阵子拒公主与柳弦安亲事嘛,总觉得此举扫白鹤山庄面子,得安抚番,所以他在朝中搜罗大圈,精准将自己待嫁……待娶三弟筛出来,打算撮合下他与柳南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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