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听得有些晕,其实不管听不听,他现在都有些晕。不过身为个忠诚小厮,他是无论如何也会与自家公子站在统战线,所以就算晕,依旧撑着桌子坚持问:“那王爷知道这件事吗?”
柳弦安摇头:“还没有同他说。”
阿宁赶紧提醒:“公子不必着急,这种事不能急,得讲究个细水长流。咱们
柳弦安还是叹气,因为他是当真很怕麻烦,而这世间最麻烦事情,莫过于“情”之字。辗转难眠食不知味,整颗心都被另人牵着,于红尘间哭哭笑笑聚散离合,就算能白头偕老,过日子也总免不磕磕绊绊,还是乱,而倘若不能共白头,要中途分手,那人生就更不得安宁。思及此处,他简直后背发麻,恨不得立刻驾只白鹤去万丈青云之巅,从此再不回来。
阿宁惊呆:“公子方才说什?”
柳弦安重复:“好像不仅仅想同王爷结伴同游名山大川。”
阿宁结结巴巴地问:“那那那还有什?”
柳弦安答:“不想他与旁人成亲。”
?”
“没有。”柳弦安将披风递给他,“只是耳朵有些烫。”
阿宁斩钉截铁:“那就是太冷,得上些药,不然会生出冻疮。”
柳弦安:“也没有冷到这个程度。”
白鹤山庄小厮,处处都遵循医理去想,但柳二公子此时状态,又明显和生病没有半文钱关系。他洗干净手坐在桌边,将脑海中所有有关于情爱故事和诗篇都翻出来,哗啦啦飞速阅过遍,确认件事,然后愁苦长叹声。
自家公子不想骁王殿下成亲,这件事阿宁是记得,但他也记得公子直说是“任何人”,现在却变成“旁人”。
两个字差距,阿宁内心隐隐泛上不安,艰难地干咽口:“那……那,不然公子还是别说吧,再考虑下。”
柳弦安却觉得没有必要再考虑下,他已经认清现实,梁戍和旁人成亲不可以,但和自己可以。
阿宁震惊,并试图挽救:“真吗,可这也不算什吧,对于成亲这件事,公子直是谁都可以,那王爷也并没有什特殊。”
柳弦安解释:“谁都可以那种可以,只有王爷不可以,但王爷可以这种可以,只有他可以。”
叹得阿宁又是跑过来试他额头温度,又是拖过他手腕试脉,试半天,小心翼翼道:“公子心跳好像有些快,如此愁眉不展,是发生什不好事吗?”
“倒不算不好,只是很麻烦。”柳弦安答。
“麻烦不打紧,就算公子处理不好,也还有王爷。”阿宁劝慰他,“慢慢来,总能解决。”
柳弦安却说:“麻烦就是王爷。”
阿宁不大明白,王爷怎会麻烦?这向南路,王爷不知给们多少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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