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里,唯一没反应的是柳弦澈,因为角度的问题,在他的方向并不能发现金山,但他能听见一声尖锐的信号弹,那是众人事先商议好的,假如有发现,就进行计划的第二步。
柳弦澈身旁的御前
四月初四这天,柳弦澈也登上了一架风翼,他手里握着千里镜,身旁另有一名御前侍卫相伴。小厮看着这庞然木架,心里没底得很,小声劝自家公子,我们还是在下头等着吧。柳弦澈却不听,他将腰间的皮带扣紧,仔细研究着千里镜的用法。另一名小厮将同伴拉到一旁,批评道:“这是二公子亲手造出来的,大公子怎么可能不去坐?你可真没眼色。”
除了柳弦澈,高林、程素月、常小秋等人,也各自乘上风翼。梁戍将千里镜调好,递到柳弦安手里:“坐稳就好。”
柳二公子却是不怕的,毕竟他是一个有事没事就扶摇直上九万里的人,这风翼还差得远。随着山风越来越大,风翼逐渐饱胀起来,终于摇摇晃晃地离开了地面!
“咳咳!”常小秋被风呛得直咳嗽,在刺目的阳光和大风下,他的眼睛几乎要睁不开,适应许久,方才勉强张开一条缝隙。钢索被放到最长,风翼已经停止在了最高处,他往下看了一眼,顿时腿脚发软,心跳如擂鼓。
一旁的士兵没空理他,全神贯注用千里镜仔细观察,常小秋也闭目定了定神,学着他的样子往远处看。
以才要快一些。”
于是柳大公子就发现懒蛋弟弟要是勤快起来,其实和白鹤山庄里的每一个弟子都无分别,胸前挂着一个布围裙,时而趴在桌边写写画画,时而跑去院中指导工匠,废寝忘食,每每夜半回房时,整个人都在摇晃。
柳弦澈忍不住劝道:“不要太累。”
柳弦安仰头看着半空中的风翼雏形,嘴里胡乱敷衍,模样与语调,都同先前躺在水榭软塌上时一模一样。
“起来活动。”
林间一片郁郁葱葱。
初时并无异常,就是一大片又一大片起伏的林地,并没有人生活的痕迹。但随着白雾瘴气被逐渐吹散,太阳也越来越大,正午时分,密林深处突然就出现了一片金灿灿的颜色,折射反光,璀璨夺目,好像是散落了满地的黄金与宝石。
高林整个人都呆愣住,怀疑自己是不是也被苦宥传染了眼疾。
程素月也在另一架飞翼上万分震惊,先前还当石壁上刻着的那鬼故事又是穷酸文人意*,感情是真奢华至此?哪怕真抢了木辙的财富,也不至于就这么大咧咧铺在地上吧。
柳弦安用千里镜认认真真地看着,说了一句十分不四万八千岁的话:“好多钱。”
“嗯嗯。”
“回去睡觉。”
“嗯嗯。”
可见还是戒尺挨得少。
三十六架风翼最终准时完工,沿着蜿蜒的密林边缘线,依次整齐排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