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肩膀已经全都湿。”
“无妨。”
“……老会得病。”
“家中
梁戍笑笑,也未睁眼睛,只是更紧地将他搂入怀中。
两人不约而同地想着,就这把日子过下去吧,过辈子。
……
这座江南小城,仿佛是为迎接骁王殿下,还专门下场细细小雪,虽说当中夹杂几滴充数雨,但能在山巅积起圈白,已经算是很不容易,引得全城百姓都纷纷爬山去看。
梁戍问:“你想不想去看?”
梁戍握着他手,牙齿在喉结处游走,又路辗转向下。柳弦安稍微皱皱眉头,本来就被热水与棉被捂得片温软筋骨,此时更像被彻底抽离身体,实在受不时,抬腿想踢,却反而被握住脚踝。
梁戍点点,慢慢替他将松散红绳重新系好,再抬眼时神情,便像是回到那场荒诞蚀骨梦里,他俯下身,看着那双与春梦间模样漂亮眼睛,看许久,方才带着几分压抑虔诚吻上去。
柳弦安心想,那就……也可以。
但这可以,就有些难以收拾,原来戏文中简单句“春至人间花弄色”,放在床帐之间,竟会被拉长到如此无休无止。柳弦安觉得自己已经快被这场狂风,bao雨打得无处可躲,好不容易浑浑噩噩地跌进三千大道中,没曾想也样不得安稳。
身材异常结实美丽骁王殿下提着手中这把细瘦腰肢,不紧不慢地动,再似笑非笑地问:“在说什?”
柳弦安不想去,抱着暖炉坚定摇头,下雪又没什稀罕,而且现在满城百姓乱跑,回头肯定要冻病大批,有得忙,们还是不要去凑这份热闹。
“好吧。”梁戍道,“那让阿宁跟着阿愿他们起去玩,们去街上走走。”
柳弦安也不想去街上走,最后是被梁戍强行拽出门,城中很安静,两人撑着同把伞,走在湿漉漉小巷子里。
走阵,柳弦安说:“你把伞往那边斜斜。”
梁戍不肯:“斜过来会淋到你。”
柳弦安躺在温泉边厚厚花瓣中,疲惫而又恍惚地意识到,这个世界,好像再也不是由自己人来决定。他顿时悲观起来,但也没悲观多久,因为在接下来很长段时间里,他都被迫在清醒现实与昏沉梦境中来回往复,面对着两个不同而又相同人,直到最后累得彻底昏睡过去。
这次定要睡百年
他心想。
两百年也可以。
结果最后只睡不到五个时辰,对于个远游初归家懒蛋来说,这已经算是很短时间,睁眼时,外头天也才微微发白,北风依旧吹得水车“吱吱”涩响,反倒衬得四周越发寂静,柳弦安侧身,伸手搂住梁戍,将脸整个埋进对方怀里,想要放松地躺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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