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种几乎没有比这更痛恨样本时刻。
——你沁透他生活,你将他护得无微不至,又怎能这轻易地舍下他,让他独自面对整个冰冷恶意世界,任由他在冷漠,排斥、,bao力与谩辱中孤零零地活?
怎舍得?
“他们对你态度那差,怎还会去帮他们?”异种竭力收敛怒意,不让它们落到律若身上,“想做实验,想研究,也可以先不理他们——是他们该求你,你不答应,他们最后也要求你研究。怎……”怎任人欺负?
最后几个字,被异种咬在齿尖,又利又疼。
律若花会儿功夫,好像还是没能弄懂它意思。
“……给你留东西,已经不用怕他们。”异种尽量不让戾气沁进声音里,低哑地问,“怎被人用那样视线看着,还不知道保护自己,任由他们欺负?”
“你没教。”
律若笼罩,脸上没有丝温和,薄冷唇唇线笔直,现出令人悚然戾气。冷白有力手扣在律若肩头,微冷手指在律若转头时,将他脸推回去。
律若被学长突然带离会议室,不知道发生什,略微垂着睫,跟学长往外走。
他太安静,也太听话。
手指下,青年肩骨单薄,异种停住脚步。
“他”言不发,脱下银灰色西装外套,给律若披上,罩好。律若站在“他”面前,异种给他拢衣领时,清晰看见他细长微屈银睫。
异种话忽然消失在咽喉里。
律若站在原地,他眼睫低低,仿佛做错什似。反复确认后,才又轻轻重复遍:“你没教。”
细密疼痛下淹没异种。
没教。
是……没教……没教过他要哪怕对研究感兴趣,也不要任由人欺负。因为样本在时候,真心也好,假意也罢,就没人敢这欺负他。
律若银发垂在耳边,他站在原地等“学长”给自己披外套样子,和以前在学院银杏树下没有任何差别。异种手指顿顿,给他掖衣领动作轻缓几分。
“学长。”律若低声。
异种闭闭眼,将翻涌戾气压在眼底。
“嗯。”“他”低哑地应律若声,“怎……”异种细微地停下,“怎还帮他们?”
律若不明白他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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