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旧木舞台毫无困难地被撬开块木砖,江沉将那块砖抬起,看着下面露出妆奁。
红木妆奁,嵌满华丽珍珠,在层灰尘下却更显得美丽。
像是封印着隔世凄美。
“你来开。”江沉把箱子推给千梧,“需要两只手,手疼。”
千梧看眼他缠着衣料手掌,果断接过军刀强行撬开妆奁上小小锁头。
江沉没有吭声,他抱他许久,才似是从巨大恐惧中稍微挣脱出来,缓缓松开手。
指挥官先生力竭地瘫坐在地,喃喃道:“差点,就差点你就再也不能画画。”
千梧猛然站起来,拉着他手臂,“回去找钟离冶。”
“手没事,看着吓人,全都是皮肉伤。”江沉摆摆手,随手抽出军刀将衣服袖子切下条,把手随意地缠上。鲜血再次洇过布料,千梧皱眉正要拉他回去,江沉却又说,“等会。”
他边说着边蹲下,手掌轻轻摸着地板上鲜血。
右手斩去,而江沉跪在他面前,手扳住他持刀手腕,另手直接攥住锋利刀锋。
拨浪鼓被丢在旁,江沉身体轻轻地颤抖着,神志不清人已经醒来,他却仍然不敢松力。
攥在千梧手上那股力大得可怕,不难想象刚才是场怎样顽强拉锯。
千梧猛地卸下力气,“你……!”
江沉在那瞬直接手刀劈在他手腕上,迫使他松开匕首,攥着刀锋那只手向后用力将匕首远远抛开,手心上皮肉翻卷血肉模糊,江沉把将千梧死死抱在怀里。
开盒前,他照例用袖子拂去妆奁上灰尘,而后轻轻掰开锁扣。
张泛着淡淡光泽牛皮纸,上面写着娟秀两个字。
雪柔。
“这是
“你干什?”千梧蹙眉道:“你是瞧不起皮肉伤,先回去包手。”
“这里或许有东西。”江沉说道:“昨天蒋阳阳,今天你,你们从幻境里挣扎出来跌倒在地时,手都撑在这块地砖上。”
千梧闻言微愣,走过来说道:“都是在舞台中央,倒下来撑在块地砖上,很可能是巧合吧。”
“不是巧合。”江沉摇头,“昨天她跌下去角度就不太对劲,你也是。你们都该是向前扑倒,偏偏都坐在地上,手撑住这里。”
他说着,用没受伤那只手竖起军刀,刀锋顺着木头地板缝隙伸入,试探着撬。
“拨浪鼓你好像听不见,差点拦不住你。”他声音打着颤,“吓死,吓死……”
他们很多年不曾拥抱。
记忆中,上次江沉抖成这样,是元帅和夫人出事那天。
千梧在他怀里愣许久才逐渐反应过来,他缓缓松开撑在地上原本要被自己斩断右手,轻轻抚上江沉后背。
“江沉。”千梧轻声道:“你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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