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却令千梧万分满意,看着江沉放下电话才问,“怎跑这个房子来?难怪昨天迷迷糊糊感觉车开出去半座城,怎也到不似。”
“怕你回来又睡不着,回老房子你心里能舒坦点,谁知道你喝多酒睡得戳都戳不醒。”江沉声音里含着笑意,又说,“但还是要留心,血腥和死亡在神经里是司空见惯,回到现实世界后反而容易出问题,那些老兵创伤应激病都是这样来。你最近要是觉得后反劲,跟说,帮你约心理医生聊聊。”
江沉边说着边从衣柜里抽出熨烫笔挺衬衫和军装裤,背对着他换好衣服,“回军部开个四十分钟会,然后办手续请假休息段时间,你再睡个回笼吧,醒来起吃早饭。”
千梧还没来得及抒发不满,就被江沉个吻戳在脑门,又被顺理成章堵住嘴
似乎感知到他醒,江沉回过头,举着手机冲他低声说,“是副官。”
“嗯。”
千梧躺下翻个身,把自己卷进柔软杯子里,闭上眼舒服地听他讲电话。
江沉开口还是公务上事,哑着嗓子和副官聊十分钟,听得千梧昏昏欲睡。
就在他眼睛快要彻底阖上时,忽然听江沉说话语气更低度。
流言仅在夜间便惊动江沉身边圈子。
这个圈子里人非富即贵,稳重内敛,看起来会让人有十足把握对方决不可能传八卦,但八卦就这样被寂静地传开。
千梧睡很长觉。
与江沉跳过当晚最后支舞,他在酒会上喝到酩酊大醉,上军部那辆江沉专用车,枕着江沉本人肩膀昏睡,少帅肩章就在脸颊旁边,呼吸中尽是皮革混雪松气味。
他第次知道,原来江沉肩膀上军权,是雪松味道。
“他事你不用管。”
千梧下睁开眼,头没动,但直勾勾地盯着江沉侧脸。
江沉站在角落里,随手拨拨贴墙边窗帘,又说道:“随他们传去,这种事情有什可遮。”
“媒体也无所谓,不必回应,也不必躲。时至今日,有什可顾虑。”江沉仿佛早已盘算好切,“不必纠结,就这样。”
回到人间第个早晨,指挥官先生和副官通电话,公务说十几分钟,千梧事只说十几秒。
后面事情都不记得,觉醒来他看着天花板上陌生而熟悉雕刻,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回江家老宅。
房间角落里传来江沉压低微哑说话声。
他身上家居服睡出褶皱,质地硬挺头发也有些凌乱,但身姿还是军人样挺拔,背对床方向笔直地站在那。
千梧忽然阵恍惚。
神经里已经和这个人和好很久,但这刻他还是感受到隐秘而强烈刺激,就好像个全新江沉站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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