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关上窗,比利还在瞪着他。
“要不给你测下基因熵吧。”比利掏出终端走过来,“趁你现在意志还清醒……”
“不用。”安隅强忍着后退躲开冲动,垂眸尽量平静道:“没那个必要,其实……上峰说是个隐匿畸变者,但还没搞清楚畸变型,所以暂时没公开而已。”
“那你基因熵是什情况?”
“0.2是畸变前数值,现在……还不稳定。”
纸箱缝隙里,成群结队水虫进进出出,微弱光下,它们张开嘴,伸出比身体更长尖牙,油绿、诡蓝、鲜红复眼盯着安隅,不断膨胀。
如果是从前,安隅准会狂奔逃命。但自从他知道自己不会感染,再看这些东西就只觉得烦躁。
像是对着堆杂物,有强烈想把它们归置好冲动。
安隅起身开窗,顶着雨把纸箱个接个地往外丢。
雨水中混进来小水母钻进他袖口,他又被蜇痛,但这次没有眩晕。
比利点开终端在他面前晃晃,“记录自己任务和每个关键行动节点,不管对与错,条条客观列出就好。”
“哦。”
听起来和凌秋编写《53区八卦小报》差不多,那应该不难。
凌秋真是人生导师。
夜晚寂静得要命。
“难怪律不怕你感染!”比利恍然大悟,“来,和哥说说你能使出什能力?哥见多识广,帮你分析分析基因型。”
安隅看他收起终端,松口气,“也不清楚,从没主动用过能力。”
“呃……”比利噎下,“你不会是幻想着觉醒被动能力吧?”
“被动能力……”安隅咀嚼着这四个字,“好像算是。”
比利却嗤地声乐
看来被同种畸种多蜇几次就会慢慢适应。
安隅瞥着袖口——水母蛰他会爆,但水虫似乎没事。
黏糊糊水母液顺着手腕往下淌,安隅侧过身遮住比利视线,然而没过会儿,比利还是突然问道:“不对劲,你被水母和水虫蜇这多次,怎点事都没有?”
安隅装没听见,沉默地看向窗外——被扬出去水虫在雨里和水母汇合,它们安静地叠在起,而后水母慢吞吞地挪走,水虫也自顾自钻入饵城下水道中。
这两类畸种似乎对彼此没什冲动。
安隅睡到半,忽然感到阵刺痛,周遭仿佛有某种诡秘波动,他猛地醒过来。
手腕上有什东西窸窸窣窣地爬走,只留下两个小而深血坑。
比利也醒,“是水虫,非常低级畸变生物,感染概率极小。”
他又同情地看向安隅,“不过你基因熵太低,不具备任何感染抗性……话说,你竟然还没出问题?”
安隅沉默着用终端晃向纸箱——诡秘波动感就是从那里散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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