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隅“唔”
声。
他隐约觉得长官似乎心情不是很好，于是谨慎地没有回话，抬脚往体检仓里走去。
里面
体检已经被打断。
排光着身子小孩正站在扫描镜前，麻木地凝视着镜中自己。
安隅踏进去瞬，他们集体朝他看去。猝不及防地，他与镜中那双双空茫眼眸对视。
秦知律视线还停在蒋枭背影上，没有与它对视。
巨蜥兀自纠结会儿，爪蹼朝安隅指，对秦知律道：“这个人类归
管。”
秦知律视线顿。
他终于抬眸看过去，片刻后，又慢条斯理地把手套拉紧些。
“嗯？”
“……”
安隅下意识向身边瞟去。
长官好像蹙下眉。
“体训老师。”巨蜥嘀咕道：“有这个职位吗。”
“滚回你们区。”它不耐烦地转过身，然而刚迈出半步，阵风忽然从队伍后面吹过，它脚步顿，吸吸鼻子。
属实有点难为他。
“混进高级生命里低贱人类。”蜥蜴畸种冷嘲道：“看来蠢家伙们没有发现你是人。”
帕特没有感情地问道：“谁是蠢家伙？”
蜥蜴畸种忽视他提问，手指点点安隅，朝队尾指，“你，排进去。”
那只艳丽得刺眼爪子伸进门口纸箱，抓出张表格，团成团朝安隅扔，“身体检查。”
刹那间，各种混乱声音在脑海中炸响。
“没有畸变，下个！”
“……”
“你还没畸变啊。”
“
数秒后。
几十根漆黑章鱼触手从远处优雅地缩回，秦知律从风衣口袋里掏出块手帕，把弄脏几根握在手里，仔细擦拭。
地上有滩丑陋碎尸块，浸泡在几近透明粘稠体液中。
腥臭被风送到四面八方，久久不散。人类小孩子全都躲到体检仓里去，扒着门露出双双惊恐眼睛，盯着秦知律和地上已经没有人形……不，没有任何形状东西。
“这层畸种还算正常。”秦知律瞟安隅眼，“你果然还是很受欢迎。”
那是个安隅很熟悉动作。
摆渡车上巨螳螂和53区故人们都有过相似行为。
馋。
巨蜥猛地扭过头，“你似乎是个不同人类。”
油漆样鲜红眼球迅速旋转，它飞快扫视过斯莱德等人，最终看向秦知律。
那个纸团被风卷着向安隅砸来，还未近眼前，就被蒋枭把攥住。
猩红蛇鳞已经覆盖过腕，但那只手仍旧分明，攥握时，突起关节堪称美丽。
精准地控制畸变体征表达，是天梯每位守序者必修课。虽然蒋枭成为守序者不久，但他直是佼佼者。
而控制杀意，也是必修课。
他凝视着巨蜥，轻声道：“不用检查。是他体训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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