氧气面
安隅拉住他
胳膊。
秦知律停顿
片刻才偏过头看着他。
那
星微弱烛光在他们身体之间，似乎随时要被风带走。
诡谲赤色正从安隅眼中迅速消散，秦知律凝视着他，似乎罕见地走神瞬。
个恍惚间，安隅意识猛地沉。
“长……”
官字尚未出口，头顶镜子核心骤然碎裂，高空之上白荆闭目坠落在地碎镜片中，在那瞬，世界如同拉闸般陷入无尽漆黑。
只剩下被秦知律托在掌心，那星将熄未熄光亮。
鲜血味道在风中弥漫，秦知律手执白烛向安隅走来，但视线却看向他身后血泊中少年。
路过安隅，他朝安隅腰侧虚伸下手，似是想抽出那把刀，但手搭在刀把上，停顿片刻，又放开。
镜子核心之上，白荆骤然开眼，高空庞大镜面悉数炸裂，那些交错盘桓裂沟转瞬又变成密仄裂纹，倒计时熄灭，镜子从表层向深处层层破碎。孤儿院无数人影在镜中演变，孩童身体迅速抽长，些人转眼便发生畸变，畸种生长出更悚人体征，还有些悄然死去。
无数人狂欢与哀忡在那条重新流淌河中上演，它们喧嚣鼎沸，但又转瞬平息。停滞十年转眼而过，天地间，最终只剩河流冲淌。
是时间声音。
高空之上，白荆睁眼，与安隅安静对视。
那双眼并无沉睡十年空茫，只有厚重悲伤。
黑暗中忽然传来声歇斯底里尖叫，错乱警报随之而来。
“警报！被试者生存指标骤降！请立即切断诱导进程！”
“翼序列D1-248畸变基因诱导事故！”
“精神力持续下降！立即中止基因注射！”
安隅视野逐渐清晰，他正身处间陌生又有些熟悉全金属封闭试验室中，试验台上好像躺着个身形单薄少年，赤裸身上连通着无数恐怖管线，此刻，他身边大大小小屏幕上都在跳动着红色警报标志，各种生理指标都在迈向生死边缘。
这是安隅第次感受到长官虚弱。
尽管那双黑眸依旧坚定。
秦知律不等他开口，就改拿过他手中第四块碎镜片，将镜片反握在手，尖锐端朝外。
在最终时刻，哪怕即将被耗竭，秦知律仍要做那个按下按钮人。
“长官。”
四面黑镜同时浮现裂痕，安隅这才听见此起彼伏终端警报。
除他之外，每个执镜守序者都被耗在失智死线上，他们扔掉镜子呆坐在地，双目空洞。
安隅看向身后。
秦知律还站在原地，白烛已快要熄灭，罂粟花正缓缓缩回掌心，那些干枯花枝边缩短，边寸寸碎落，令人心惊。
黑眸沉静如旧，只是好似比从前多丝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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