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想起登上飞机前，他踉跄着要抱起长官
尸体，却被安隅拦下。
那时安隅环望苍穹，片刻后视线又落回羲德尸体，眸心轻动，尸
机舱里静谧下去,只剩下机器运作白噪声。
过
好
会儿,安隅忽然听到搏用气声轻笑声，搏低声略自嘲地说道：“
们这些小朋友，大概谁也没料到会真有成为高层预备役天。果然如此，只享受长官关照和包容，什
责任都不用背负……世上哪有这纯粹好事。”
安隅心颤下，转过身去看他，却只见他对着窗外苍穹出神。
“安隅，如果有天律也——”
“在99区，长官他已经做过相同选择。也许每位高层都如此吧。”
混乱反应中止,但极地苍穹空间混乱仍未平息。暗沉天幕之下，空间扭曲而胶着，比利在安隅指引下小心翼翼地驾驶飞机,汗水滚满脖颈。
搏靠着舱门坐着，双翼经过简单包扎，但仍残破得触目惊心,稍微动动就钻心地痛，根本无法变回人类手臂。他将目光从苍穹收回,看向躺在身边安睡少年。
安宁。
那阵金色蝴蝶反复穿透安隅胸膛,没人知道安隅做什，或许什都没做,蝶阵消散后,躺在冰川上只有位深眠少年。起初搏还在费力地张望找寻另道身影，直到安隅走过来伸手覆上他翅膀最深那道伤，说道：“别找，他们合二为。某种意义上，熵减。”
那两位自他认识起就已经分离少年，猝不及防地重新变回同个人。
搏眸光微颤，回过头来，却见面前那双金眸如往日宁静，但却不再像记忆中那样空茫。
种似曾相识沉稳犀利正在安隅身上飞快生长。
“但从没有答应过要做他预备役。”安隅转回身，目视飞机前方云层，“不接受他自牺牲。无论是为，为人类，还是为秩序。”
“监管长官和被监管对象是双向契约，无条件接受他训导和命令，但他也必须尊重意志和感受。不希望他离开，更对成为接班人毫无兴趣。”
搏愣好会儿，他想问那你是怎阻止他，但话却堵在喉咙里。此时安隅虽然不像当初53区死神降临那样可怖，但却有种强大而疏离气场，不容探究。
“照然也发生熵减。”坐在驾驶舱安隅忽然开口道：“但那是炎长官走向热寂前吸纳他混乱，和安宁情况不太样,安宁——”
安隅没再说下去，他低头看着自己双手,似是在出神。
搏没有探究安宁熵减和安隅是否有关,他只对着窗外怔好会儿，轻声问道：“原来炎长官也离开吗？”
安隅点头，“在沼泽,他和羲德做相同选择。”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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