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纤纤不安地问:“门主不信吗?”
云倚风坦白道:“半夜三更穿着夜行服闯观月阁,被人发现后就说祁冉死,这要如何相信?”
“真没有杀他。”柳纤纤急道,“若想杀他,想杀这赏雪阁里任何个人,在饭菜里下毒便是,总归这几日饭菜都是分开送,为何要冒险入室杀人?”
云倚风答:“因为大家吃饭前都要验毒,也因为那样太明显。”
柳纤纤被他堵得无话可说,险些再度哭出声来:
云倚风:“……”
你半夜带个姑娘回来,还怪不肯好好穿衣裳。
当然,君子有所不为,穿着寝衣到处乱晃,确实不妥。
所以他还是沉默折回内室,挑件长衫裹着,坐回厅中道:“说吧,何事?”
季燕然道:“祁冉死。”
袖重重擦下,又道,“他死。”
季燕然眉头猛然跳:“祁冉死?”
“是。”柳纤纤看起来确受不少惊吓,后背贴着假山才勉强站稳,继续声若蚊呐道,“傍晚时候,祁冉说他怀疑云门主,听完心里直乱糟糟,反正睡不着,就想去观月阁看看,看他是不是在故意误导,看他有没有同金焕或是暮成雪密谋,结果房中漆黑片,空气里有好大股血腥味,那血是从祁冉房中流出来,门槛上还搭半只手。”说到这里,她又哭出来,“也迟早会被他们杀,是不是?”
季燕然问:“既是发现祁冉死,为何不说?”
“不敢,万那凶手还在暗中,万、万他是金焕与岳之华杀呢?”柳纤纤蹲在地上,喃喃无措道,“谁都信不过,想下山,……又没有得罪过人。”
云倚风闻言愣:“死?凶手是谁?”
“不知道。”柳纤纤定定神,将刚刚对季燕然所言复述遍,又辩解道,“当真不是。”
云倚风从她腰间拔出匕首,上头干干净净,夜行服上也无血迹。
“没有杀人,杀人做什?”柳纤纤带着哭腔道,“上山只是因为喜欢门主,旁什都不知道。”
云倚风若有所思看着她。
几片黑云遮住月光,眼看又要迎来新轮,bao雪。这里不是议事之地,季燕然单手拎起她胳膊,将人路带回飘飘阁。
柳纤纤没有挣扎,也挣扎不得。如同被道铁箍圈住手臂,只能任对方带着跃至空中,耳边但闻风声呼啸。她心中难免讶然,先前还从没见过谁能有这般深厚内力,能轻而易举制住自己,甚至毫无还手余地。
季燕然拎着柳纤纤,两人道稳稳落入院中。
云倚风裹着轻薄寝衣,原本正站在回廊下出神,猛然间面前出现两个人,惊跳。
季燕然对他这毛病着实头疼:“你给回去穿好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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