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燕然与他大眼瞪小眼。
山上粮食不多,没有本钱挥霍浪费。
片刻之后,两人捧着纸笔,恭恭敬敬站在卧房门口。
“婶婶,面怎和?”
做饭这种事,比起考状元来也简单不太多。两人对着菜谱认真研究半天油温与调料,最后总算凑活出锅米饭盆汤,寡淡无味,半分油星也不见,玉婶坐在桌边道:“明日还是来煮饭吧。”
夜幕很快就再次降临。
云倚风站在灶台边,仔细研究下那些米面与白菜,砧板上摆块猪肉,被菜刀剁得大小不。
季燕然感叹:“门主这切肉手法,倒让想起当年宫里头——”
云倚风抬眼看他:“御厨?”
季燕然如实道:“桩碎尸案。”
飘飘阁中休息,大家将粮食按份领回住处,以后各自做饭吧。”
地蜈蚣深知自己纯属中途摸上山累赘,此时还能获份吃食,自然不会有意见,不过到底还是不愿与暮成雪同住,于是主动请缨道:“金少侠眼睛既还盲着,两位又要忙着照顾玉婶,不如让搬去观月阁如何?”
“不必。”屋帘被人掀开,金焕从外头走进来,脸疲倦病态道,“眼睛能看见。”
“啊?”地蜈蚣闻言哭丧脸,却又觉得这似乎该算好事,便挤出个比哭还要难看虚伪笑容来,干巴巴道,“好啊?”
金焕并未理他,而是对季燕然道:“想看看柳纤纤尸首。”
“不好吃吗?”云倚风喝口汤,味道还成。
玉婶拍拍他手,细声道:“不是不好吃,不过这些粗活,本就应该由来做,怎好让公子下厨。”她想要说得尽量轻松些,脸上却又难掩愁
把菜刀闪着寒光迎面飞来。
萧王殿下闪身躲过,忍笑道:“若不会做饭,还是别勉强。”
云倚风求之不得,抬腿就往外走:“那王爷慢慢做,去前厅喝杯茶。”
“喂!”季燕然叫住他,“也不会。”
云倚风:“……”
“停在后院柴棚里。”季燕然道,“被金兄掌震碎心脉,吐得满身污血秽物,看她作甚。”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金焕狠道,“即便不能将她活着千刀万剐,死后也要挫骨扬灰!”
地蜈蚣正想着要同金焕攀关系,好让对方松口接纳自己,此时便自告奋勇,带着他去后院柴棚。两人这走就是半个时辰,再回来时,地蜈蚣脸色有些发白,瞅个没人空档小声对云倚风说,那金家少爷为替父报仇,提着鞭子将柳纤纤尸首抽个血肉模糊,看着实在吓人。
云倚风问:“还想搬去观月阁吗?”
地蜈蚣蔫头蔫脑道:“罢,罢,那暮成雪就算是杀手,可他没收银子,应该也不会要命,还是继续在西暖阁住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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