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报应。”老人咳嗽着说,“那邱大媳妇,就是在帮儿子放蛇时,被活活咬死。”
云倚风替他抚背,又想起那段童谣。
所以这当真是受害者以牙还牙,连死法都被精心设计过。
“可都不要紧,放蛇、打人,都不要紧。”老人继续说着,“手段再狠毒,至少官府是想让百姓搬走,是想让大家活着,可后来就变……后来,他们没银子,也没耐心,再遇到不搬,也不劝,打开闸门,多硬骨头都能冲走。”
江凌飞抓紧时间问:“有证据吗?”
释手,还是自己留着吧。”
“那是走到半包袱破,不得已才挂在身上。”江凌飞替他倒杯水,“云门主似乎中毒不轻,还是在此多休息几天吧,要去水井口镇,今晚就得动身,耽误不得。”
听到这个熟悉名字,云倚风皱眉:“水井口镇……是为当年事?”
“当年什事?”江凌飞停下动作,警觉地与他对视半天,试探,“不是吧,王爷连这种事都委托给风雨门?”
云倚风点头:“所以今晚们道出发。”
“有证据,亲耳听到邢大人说,那时候去……去……亲耳听到他们在房间里说,接到命令,说来不及,要提前开闸,听到……”他情绪骤然激动起来,倒抽几口凉气之后,竟身子歪,重重栽在床上。
云倚风试试老人鼻息,片刻后道:“已经走。”
江凌飞却无暇顾及这个,只皱眉看他:“你知道邢大人是谁吗?”
云倚风点头:“知道。”
先帝朝时丞相大人,也是辅佐李璟治水头号大臣,当时邢褚所能接到“命令”,只能是来自于……当然,还有种可能,就是他表面虽忠心耿耿,背后却另有其主,可若这样,那邢褚这十几年间费心费力,替李璟隐瞒提前放闸事,处处维护关爱,鞠躬尽瘁拥他坐上龙椅,又作
……
这些年间,江凌飞直在替季燕然查白河事,也是最近才有进展。
他寻到位老人,相比起前几日婶子说“王家大哥”,老人知道事情更多,怨言也更多。
面对这两位找上门年轻人,他撑起病弱身子,颤声道:“当年那些官差,都不是人,是鬼!快死,无儿无女,什都不怕,你们坐下,坐下,慢慢说。”
老人年纪已经很大,却没有糊涂,依旧能清晰地说出那段动荡岁月,也记得那凶神恶煞邱家父子几人,谁若不听他们、胆敢反抗不搬,就走不得夜路,否则定会被人打断胳膊打折腿,再不搬,就火烧粮仓,让你没饭吃,或者将你从被子里拖出来,拿麻绳捆在林子里,扒光衣裳任蚊子叮咬,还有绑架儿女、放毒蛇……比索命厉鬼还要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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