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盛公公赶忙将门关紧,继续在外头躬身候着,只是心里却有些不安,方才探身去拉门时,看皇上脸色……像是不大好,可不像先前王爷每回进宫,两人都说说笑笑,高兴得很。
沉默许久之后,李璟放下茶盏:“你想问什?”
“当年究竟是谁下命令,要提前开闸?”季燕然与他对视,“还有,皇兄知道这件事吗?”
李璟叹气:“知道。”
白河提前放闸,导致下游整座村落都被冲毁,其中还包括廖寒与他所有人马,这种惊天纰漏,足以摘掉数十人乌纱与脑袋!自己身为整个改道工程总统领,自然不可能不知情——事实上,在水流刚冲开木栅时,就已有人惊慌失措来传消息。
“免吧。”李璟握住他手臂,“进来,先说说那佛珠舍利与十八山庄是怎回事。”
德盛公公很快就送来点心与茶水,还有几盘烤鸭春卷,说是皇上惦记着王爷没吃饭,先垫垫肚子。
在此之前,季燕然已往宫里送过回密报,不过没提白河改道事,只说许家父子与邪教无关,红鸦教重现于世,纯属胡编乱造。
李璟问:“那对方为何要将你留在望星城?”
“与周明目样,怀疑他们根本就是同伙人。”季燕然道,“为挑起与皇兄矛盾。”
,还要什关心。”老太妃笑着埋怨句,“行,别管燕然,都各自回住处歇歇吧。”
“干娘,你当真不多问问啊?”见季燕然已经走远,江凌飞蹲下替她捏腿,“这回可不是小事。”
“已看过老吴送来书信。”老太妃拍拍他手,“这些年,为查明廖寒事,你们闹出阵仗也不小,倘若真是皇上所为,那他心里应该清楚,凭借燕然本事,迟早会找到真相,说不定等就是这天,谁也拦不住。”
既拦不住,那还拦什?
纸终归是包不住火。
答案在意料之中,季燕然并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闭闭眼睛,像是要平复内心情绪。
“这些年里,你直为
李璟闻言顿:“何意?”
“为查红鸦教事,将许家翻个底朝天,最后发现他们其实不姓许,而姓邱。”
“真实身份呢?”
“十七年前为朝廷做事,在白河改道时,负责临铜关带水闸开放。”
屋内灯光倏忽暗,像是有风溜进来。
……
季燕然进宫时,各处大殿都已经点起灯。德盛公公正守在御书房门口,见他就笑道:“眼看这天都黑,王爷可算是来。”
“路上耽搁阵。”季燕然道,“城外山上人真不少,群群酸秀才,歪诗流得满河都是。”
身后有人朗声笑道:“流得满河都是,你就没捞两首回来?”
季燕然行礼:“皇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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