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倚风道:“王爷没去宫里喝酒赏画?”
“觉睡到现在,哪里还有时间进宫,改日吧。”季燕然打开盒盖,“先过来吃点东西。”
油盐炒椿芽、胭脂糟鸭掌、酱牛肉、碧粳粥,还有笼荠菜馅儿包子,碟如意酒酿糕,都是春日里应季小食,煞是开胃。云倚风将筷子递给他,顺便问:“那位袁侍郎,为人如何?”
“怎突然提起这个?”季燕然道,“袁远思平日里恪尽职守,为人也还算清廉,建坝修桥都有套,皇兄对他颇为倚重,估摸着
翌日中午,老太妃看着空空饭厅,吃惊道:“都没起?”
“凌飞少爷大早就出门,王爷与云门主还在睡,据说整晚都在外头。”丫鬟道,“直到天明才回来。”
老太妃有些疑虑,整夜未归,若说年轻贪玩也就罢,可千万别是出事。
值夜暗卫被悉数唤到饭厅,几人咬牙犹豫半天,还是默契地达成统,只道昨晚没出事,并未将“王城百姓都在传,王爷与云门主关系匪浅”这件事供认出来,毕竟没凭没据,不好说,不好说。
至于风雨门弟子,自然更是第时间就得到消息,不过还没来得及诧异,就被大师兄叫去义正辞严训斥番,说王爷与门主在同福楼里当众亲密,那是有原因,令众人不许传闲话,并且还要想办法将流言压下去,否则定不轻饶。
季燕然蹲在床边,与他面对面问:“你还没回答,鬼刺是不是有问题,他欺负过你?”
“他是个彻头彻尾疯子,控制不住自己行为,所以谈不上好坏。”云倚风道,“有段时间,为能找到血灵芝,他在大梁各地刨乱葬岗,每每从白骨缝里扒到没见过菌类,便欣喜若狂煎药,硬掰开嘴往下灌。”
季燕然听得心口缩:“你……”
“这种人,往后别去找。”云倚风道,“别见他。”
季燕然还想再问什,却又不想鲁莽触及对方伤疤,便只用指背蹭蹭那微凉脸颊:“睡吧。”
灵星儿盲目崇拜清月,跟着附和句,嗯,就是这样。
王爷完全是为教师兄这根木头,才会给门主喂烤鸭。
你们谁都不准质疑!
而就在众人各自忙得焦头烂额时,事件主人公才刚刚起床。午后阳光洒进窗户,照得人浑身都暖洋洋,云倚风站在桌边,舒服地伸个懒腰。
季燕然拎着食盒敲门。
云倚风点头:“王爷也早些歇着。”
屋门“磕哒”声,清月赶忙站直:“王爷。”
“让你师父好好睡觉吧。”季燕然道,“你也回去休息。”
云倚风躺在床上,侧耳细听屋外两人小声说话,又逐渐走远。
雨声依旧沙沙未歇,如催眠曲般,哄着上下眼皮搭在起,不知不觉也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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