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问：“那里现在还有人居住吗？”
“疫情之后，城中人口锐减，有能力
青壮年都逃向
南边，剩下
些老弱病残，后来被官府集体迁徙，搬到虎口关带，那里会更暖和些。”季燕
那些“卢将军居功自傲”“卢将军曾面斥先皇”“卢将军暗中通敌，对朝廷生有二心”传闻也暂且算它为真。
那自己身为唯后人，将来在面对皇上时……不过转念想，又觉得这还无凭无据呢，万对方当真是亲爹，又确勇猛忠良遭人陷害，却被亲儿子二话不说狂野腹诽大半天，似乎也不大妥。
他大脑混乱，眉头微蹙，思考得相当专心致志。
季燕然捏住他后脖颈，轻轻揉揉：“若卢将军与蒲先锋当真无辜，黑沙城战之所以惨败，全是因为父皇忌惮他在军中威望，所以故意拖延战机，你会想着替父辈报仇吗？”
“先皇都驾崩，
要如何报仇？”云倚风不假思索：“顶多请位大师，天天烧符咒他。”
，都是在你身上试出来，加上数百试药幼童惨死，他不配拥有任何东西，将来也逃不过千刀万剐。”季燕然将人拥入怀中，安慰地拍拍背，“那现在呢，要让清月将那些旧袄取回来吗？”
“若真是罗家人，”云倚风犹豫，“皇上会心存芥蒂吗？”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蒲昌也算叛逃将领，是卢广原心腹，握有极可能对大梁不利孜川秘图，而且……而且若先皇与卢广原间确实存在矛盾，若黑沙城战确实另有隐情，那
蒲昌、蒲昌妻子、蒲昌妻子娘家人，都很有可能会知道更多秘密、藏有更多仇恨。
皇上理应不会喜欢这个家族。
云倚风继续道：“不想给你带来麻烦。”
季燕然感慨：“夫复何求。”
季燕然：“……”
云倚风警觉：“你会拦着吗？”
“会查明当年所有真相。”季燕然拍拍他，“放心，皇兄那头交给，你只需要养好身体，安心等着便是。”
云倚风答应声，心里依旧觉得奇妙而又不可思议。毕竟先前从未奢求过什身世，只把自己当成天地间抹浮萍，无根也无迹可寻，被风吹到哪里，家乡就算哪里。
北冥风城，北冥风城。
云倚风哭笑不得地拍他巴掌。
“皇兄也想知道当年黑沙城战真相。”季燕然道，“况且那时你尚在襁褓，哪怕确是罗家人，或者干脆是蒲先锋亲生儿子，也仅是个无辜受害者，皇兄非但不会为难，说不定还会像今日样，拎着补品再来探望回。”
云倚风设想下最坏状况。
自己是蒲先锋儿子，或者更狠点，干脆是卢将军儿子吧。
蒲先锋于危难关头弃军出逃，卢将军鲁莽冒进，导致全军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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