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语里“五叔”名叫江南震,算是江家除江南
人间四月,小荷才露尖尖角。
江府后院,那栽种在大缸里睡莲,也刚萌出丝可爱粉色。
江凌飞透过线石窗,盯着那鼓鼓囊囊花苞,硬是将自己盯出几分矜持羞怯大家闺秀感——大门不能出,二门不能迈,只能顾影自怜地倚靠窗前,感慨光阴易逝,看他娘四季流转。
江凌晨依旧准时来给他送饭,菜式有油焖春豆,莴笋拌鸡丝,还有道荷叶粉蒸肉。虽说简单,却都是精心烹饪时令鲜菜。这算是唯欣慰之处,至少不是顿顿窝头咸菜打发,在吃食方面依旧很富贵公子。
江凌飞问:“你这样顿顿盯着吃,就没盯出丝丝兄友弟恭美好感情?”
桃花谢,枝头上就会结出毛茸茸小果,偶尔掉落两颗在地上,被马蹄踏碎后,连泥土里也飘出果香,弥漫着股子夏初才有青涩与清凉。
这路风景烂漫,果真如云倚风先前所想那样,青山隐隐绿水潺潺,春花夏雨皆有滋味。越往南,天气便越暖和,临近丹枫城,厚厚狐皮大氅已经用不上,换成细薄绉雪纱,浑身轻便不少。
许是因为心情轻松,连毒发也不像在西北时那般频繁,偶尔偷偷摸摸咳两口血,倒不算什大事——至少云倚风是这认为。此时他正在摊子前忙着尝果脯,打算买几大包带给江凌飞。要登门做客,总不能两手空空,俗话说得好,隔城送果脯,礼轻情意重。
季燕然道:“们是去帮忙,即便要送礼,也该由他送给们。”
“江府家大业大,人人各有心思,依看,江大哥此时八成已经焦头烂额。”云倚风擦擦手指,“其实不懂,他常年待在王城,极少回丹枫城,王爷为何就笃定,他能将切都握于掌中?”
江凌晨脸嫌恶。
江凌飞:“……”
“家里局势如何?”
这回江三少有经验,是在吃饱喝足后才问,以免又遭掀桌。
江凌晨简明扼要道:“五叔与大哥正斗得你死活。”
“谋权篡位这种事,也是要靠经验。”季燕然道,“江府其余人,顶多在自家亩三分地上折腾,凌飞可是在王城里混七八年,宫里宫外明争暗斗,他见识过不少,亦参与过不少,光是眼界与手段便比其他人高出截。”
云倚风皱眉:“但江湖与朝廷毕竟不同,还是觉得不放心。”
“你就算不放心他脑子,也要放心他武学修为。”季燕然将果脯接过来,“现如今江家,可没人能是他对手。”
云倚风想,这倒也是。武林世家比起皇宫来,就是有这个好处——即便不能以威望服人,也能以武力服人,先将对方打趴,至少确保自己不吃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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