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珺道:“那阵野马部族只是普通部落,而且离王城甚远,所以周九霄刚提出,父皇就觉得这确实是个好地方,便爽快答应,还备下马车架,护卫十余人,嬷嬷名,银票五千两,供你娘日后所需。”
江凌飞问:“理由呢,先帝为何要这做?”
“大抵是为卢将军吧。”李珺小心翼翼道,“毕竟,你娘是他在世间最珍视之人
江凌飞现如今担着个“叛贼”身份,早不再是先前西北时那潇洒随意江湖少爷,原还有些尴尬,却没想对方点都没生疏,便只叹口气:“送你出去。”
“好好好。”李珺忙不赢地答应,又问,“那你呢?”
江凌飞:“……”
“你也与道回去吧。”李珺往门外看眼,见无人偷听,便悄声说,“老太妃很担心你。”
江凌飞垂下双目:“干娘还好吗?”
凌飞听得愣:“李珺?”
守卫连道:“对对,就是这个名字,鬼哭狼嚎,听说路上还寻两回死。”
江凌飞道:“去看看。”
守卫为难:“可夫人有命——”
话音未落,便被江凌飞掌击晕,软绵绵倒在地上。
“不大好,自从知道你事情,便心急如焚,吃不下睡不着,夜之间老好几岁,还向皇上请命,要亲自来西南。”李珺道,“但你也知道,皇兄与七弟之间……而且她年纪大,实在经不起折腾。”
说完见江凌飞不吭声,便继续说:“还有件事,定得告诉你,当年谢小姐并非是被周九霄所救,而是父皇。”
江凌飞打开牢门:“先帝曾割腕取血,为娘医治蝴蝶癔,知道。”
“不单单是蝴蝶癔啊。”李珺急忙道,“周九霄这回被押至王城后,就没从大理寺出来过,在卫烈手里吐出不少东西。当年谢家败落,你娘饱受怪病煎熬,无人敢救,是父皇主动找周九霄,命他去暗中帮忙。”
包括后来割腕取血、悉心医治、送谢小姐出城远离是非地,桩桩件件,皆为先帝手安排,周九霄只是单纯执行者而已,换做王九霄李九霄,也样能做。而周九霄当时却并未向谢含烟言明是先帝在暗中相助,只把功劳揽到自己头上。
东角破牢中,李珺正万分悲切,觉得自己怎这倒霉呢,他坐着捧枯草,看着碗里馊饭,哽咽不已。
江凌飞命令:“打开。”
牢头不知他是私自出来,还当是少爷已被解禁闭,要来亲自审问犯人,赶忙依言照做。李珺听到屋外锁链响,险些又被活活吓晕,小心翼翼抬眼,幸好,进来是熟人。
江凌飞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被这飞来胖熊抱住,把鼻涕把泪,生生哭个山无棱天地合。
李珺啜泣埋怨:“江兄,你怎才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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