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见他转身想要离开,蛛儿声音陡然拔高,拖着瘫软身体往前爬两步,伸直手臂欲扯住那如雪衣摆,却被额上流淌血遮住视线,如垂死鱼般挣扎两下,不甘地咽最后口气。
至此,鹧鸪、玉英与鬼刺皆被生擒,留在地宫中叛军首领,只剩下谢含烟人。
日头渐渐西沉,时间已近黄昏。
风拂动着苍翠树林,越发显得四周寂静。云倚风提醒:“据鬼刺供认,江大哥不但心脉血虱未解,还被谢含烟下新蛊毒,炼做杀人傀儡,此时怕早已失去理智,王爷进到地宫后,务必万事小心。”
入口机关已被炸毁,先锋队鱼贯而入,但见墙上明珠镶嵌整齐,将整座大殿照得亮如白昼。条条回廊纵横交错,各处房屋连接极为巧妙。路搜寻过去,零星有些躲藏在房中残兵与仆役,也皆被大梁军队俘获,不过审问过后,众人却都不知谢含烟行人下落,只有名杂役战战兢兢招供,说江凌飞曾在今早闯入监牢,似乎要找什人质,看着双瞳如野兽般,狰狞得吓人。
前来,想要将云倚风抢回自己手中。鬼刺被她扯得险些跌倒,心中恼怒至极,当胸掌将蛛儿拍得筋骨断裂、凌空飞起,另手直直伸出,想再度去擒云倚风,却反被虚晃招,尖锐匕首削断腕骨,剧痛还未来得及扩散开,眼前便又闪过道白色光影,似银蛟咆哮出海,带着无穷内力穿透胸膛,震得满身虫豸纷纷向外爬去,黝黑皮肤皴出裂口,鬼刺喷出口鲜血,如碎骨般瘫软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云倚风收招落地,雪白广袖被风吹得扬起:“迷踪岛功夫,确实奈何不你,所以方才那招,叫‘飞龙在天’。”
鬼刺满目愤恨:“季燕然、季燕然教你,是大意。”
云倚风并未理会这句话,只道:“你不是想知道,血灵芝是如何解蛊王剧毒吗?那便好好留着这条命,待回到王城后,自会细细说于你听。”
鬼刺眼底闪过丝亮光:“当真?”
季燕然听完之后,
“当真,不过也有条件。”云倚风蹲在他面前,“江凌飞与玉婶人在何处?”
“旁不知道,只知道、只知道江凌飞。”鬼刺咳出口黑血,“他啊……他被下蛊,无药可解,无药可解。”
云倚风拳头猛地握紧。
黄庆此时也抱剑带人赶到,见云倚风安然无恙,方才放心,五花大绑将鬼刺捆起来。蛛儿奄奄息倒在树下,只剩最后口气,她瞪大双目,凄凄道:“即便是死、死,也要跟在公子身旁,这世间没有谁……只有能伺候公子,只有。”
“无需任何人伺候。”云倚风看着她,叹口气,“若真有来生,你便放下心中执念,去做个普通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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