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含烟听得呆愣,双垂下眼眸里,先是写满茫然与错
当年连地图都不愿往儿子身上刺,自然更不愿他卷入旧日纷争,只想让他继续做个富家少爷,自己能远远看眼就很好。可谢含烟却动别心思——江湖第门派,将来有可能成为掌门,天资聪颖,这些条件实在太有诱惑力,倘若培养得当,必能助自己成大事。两人因此产生争执,罗入画是知道谢含烟执念有多深,这晚越想越害怕,脑子热,竟跑去跪在江三夫人面前,将往事吐露,哀求她能放自己儿子。
季燕然道:“她是想带着你,再度远走高飞,躲到无人认识地方去。江三夫人却被吓坏,那时江三爷已因病离世,她无人可依靠,只好去找徐禄夫妇,连夜商议对策,打算再同罗入画好好谈谈。只是等他们翌日再回江府时,那两名绣娘却已经离奇消失,并且再也没出现过。”
徐禄夫妇与江三夫人担惊受怕许久,颗心悬在嗓子眼,就这过年又年,直到确定再无人会寻上门,方才渐渐忘此事。江凌飞却听得脸色煞白,十岁,也恰是在自己十岁那年,所谓“娘亲”暗中找上门,说许多父辈旧事,包括自己身上痣、自己旧伤,她都清二楚,看起来可信极,又慈爱又温柔,如盏暖融融灯,照亮整个冰冷孤独童年。
江凌飞目光怔怔看向墙角,看向自己“娘亲”,脑海中再度浮出那口枯井,以及井中森白骨架。他眼球布满血丝,多年来坚持信念,与灵魂起被利刃破为两半,世界亦轰然倾塌,只字句道:“是你杀她。”
“是在帮她!”谢含烟态度强硬,“你那废物样娘亲,竟想带着你就那逃,还敢质问为何要对得起将军!她也不仔细想想,若没有将军,焉有她相公与儿子,为何不能杀?”
这番冠冕堂皇荒谬言论,听得季燕然暗自摇头,他扶起江凌飞,低声道:“你体内有血虱,切勿动怒,将旧账留着慢慢算吧。”说罢,又看着谢含烟,“你可知当年出手救你,并非周九霄,而是先帝?若无他暗中下旨,那位贪生怕死、贪慕荣华周将军,只怕恨不能离你十万里远。”
谢含烟道:“不可能!”
“你不相信、或者说是不愿相信事情,还有许多。”季燕然看着他,“包括当年黑沙城役,先帝在战前已再三告知,玄翼军旦受困,朝廷绝无余力派出援兵,卢将军却执意要开战,断不肯走招安之路,你可知是为何?”
谢含烟喃喃问:“为何?”
“因为他想要谋取军功,用来换取你余生自由。”季燕然道,“谢家犯是滔天大罪,唯有最显赫战绩,才有可能令先帝松口,答允这门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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