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玉儿心里摇头,这些年待在王城米油铺中,未与外界打过交道,倒是当真挺久没见过这般狂妄自大草包。
茶楼中正说着话,外头大街上已经传来闹哄哄声音,群人扛着刀骑着马,所去方向正是冥月墓暂居胡同小院。
“啊呀!”茶楼中人受惊,也赶紧拿起武器向下冲去,心里连连埋怨对方不厚道,分明就说好要等掌事大哥下令后统行动,没曾想居然还能抢先。
其余门派听到消息,也争先恐后追上去,如同冬日里雪球般,越滚越大,直到最近逼近胡同口,竟是浩浩荡荡集结黑压压群人。
人多,底气也就足,再加上萧澜不在,知道没有人会出来甩鞭子,态度也就更嚣张三分。围在小院门口叫嚷大半天,里头却依旧毫无动静。
人干脆说两人是殉情——毕竟冥月墓少主人与陆无名儿子,不管怎听,都极像是那种坎坷曲折惊世话本,不虐不要钱。
陶玉儿在茶楼听到,脑袋隐隐作痛。
朝暮崖眼线在遇到李老瘸后,已将陆追拿到解药事情简短告知,岳大刀听顿时心花怒放,也顾不上城内其余人,甩帕子就往青苍山里跑。陶玉儿则是留在洄霜城中,满头雾水,因为等她得到消息时,城中已经开始沸沸扬扬传说冥月墓少主人带着陆追双双跳崖,甚至还有漫天白色蝴蝶翩翩飞舞,十分感人。
梁祝什样。
就这样。
最前头人卯足劲,“哐当”声大力踢开院门。股寒风从里头刮出来,吹得院中片狼藉,四处都是空空如也,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陶玉儿:“……”
对于这种传闻,她自然是不信,不过却也不知道萧澜究竟有何打算,所以就暂且留下来。李老瘸在城中打探半天,也只从朝暮崖人那里探得丝风声,说萧澜此举是想将冥月墓逼出洄霜城。
陶玉儿易容成普通男子,叫壶茶边饮边听后头群人谈天——说是闲谈,却与泼妇骂街也没什两样,都在抱怨说推举出来掌事大哥太怯懦,竟然直到现在还不下令包围冥月墓,也不知在磨磨唧唧些什。
事已至此,还有何好怕呢?陆追已经坠崖,不管是生是死,时片刻怕都是回不来,那便只剩下距离宝藏最近冥月墓。此时出手,倘若赢至少能起大摇大摆走过镜花阵,只要能入墓,哪怕没有红莲盏,哪怕是用巨石铁锹又砸又挖,总能找到,还怕金子迈开腿跑不成。
算盘越打越响亮,再想连萧澜也没,剩下个鬼姑姑,群模样丑陋鬼怪侏儒,哪里还是这多江湖人对手。其中人说到兴奋处,站起来伸手狠狠拍下桌子,唾沫星子飞溅,眼前几乎已经出现金灿灿珠宝金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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