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点点头,只淡淡“嗯”声。
客院中,叶瑾点燃艾草,将针灸用银针全部熏遍。
陆追趴在床上,眉头微微皱着,让他将银针根根慢慢推入体内,额上也沁出层冷汗。
阿六蹲在边,关切道:“疼吗?”
陆追无力耷拉着眼皮,很想将这傻儿子揍顿。
蝠像是被戳中痛脚,跃而起抓住他衣襟,被强迫伸展开骨节发出声响,剧痛和愤怒令整张脸都扭曲起来:“她不是陆家人,也并未害,,喜欢现在这样!”
那人看着他,眼里是轻蔑笑意。
许久之后,蝠松开手,有些颓然而又沮丧地坐在椅子上。
她是陆家人。
是嫁到陆家人。
假山后是处杂草荒丘,来人显然对这周遭事物极熟悉,手只轻轻旋,地面便悄无声息裂开道口子,宛若只漆黑而又空洞眼,默默注视着这世间。
两人前后鱼贯而入,机关旋即关合,没有留下丝缝隙。
地道是幽暗而又潮湿,曲曲折折走过挺长段,方才有丝丝亮光出现,再拐个弯,便到处暗室,不大,只能容纳张床张桌,四周墙壁镶嵌着夜明珠,顶替蜡烛作用。
“你便在此先疗伤吧。”那人道,“后续药物,会差人送来。”
蝠坐在床边,佝偻着身形,像是依旧直不起腰:“你就给这处破烂暗室?”
阿六看向他眼神里充满同情,但依旧不忘问句:“娘到底在哪啊?”
叶瑾:“……”
陆追提气伸出手,扯住他边脸颊,拧。
阿六咻咻倒吸冷气,委屈道:“是在关心爹。”毕竟这种时候就应当美人在侧,来照顾
长眠在冥月墓中,恍然已记不清有多少年,如同梦般。
“先好好养伤吧,你这回找到宿主极好,别浪费。”那人拍拍他肩膀,“切记没有允许,不可随意出这暗室。”
蝠心不在焉道:“好。”
那人转身离开,在出花园时,特意拍拍身上那淡到几乎看不见薄土,可见平日里做事也极谨慎。
群丫鬟端着清洗过衣裳过来,见着他后纷纷行礼:“少爷。”
“你说,安全最重要,不是吗?”那人轻嗤笑,“在墓穴中住不知多少年,现在又嫌弃起暗室来,你究竟是当真觉得这房子破,还是想住在上头,好趁机去杀陆明玉?”
蝠僵硬手微微颤颤,后又漫不经心道:“为何要杀他。”
“承认吧,你想杀他。”那人道,“陆明玉啊,姓陆,陆家人。”
蝠沉默片刻,而后粗声粗气道:“陆家人又怎样?”
“陆家人又怎样?”那人重复遍,语调上扬,像是在讥讽他,“可别忘,你变成现在这样,到底是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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