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白月脸色僵,扣下镜子。
南摩邪招呼:“走,今日天气不错,出海去看看。”
段白月摇头:“师父多虑,并非在沮丧这张脸。”
“也没什好沮丧。”南摩邪道,
楚渊勾勾手指。
段白月坐回桌边。
楚渊吩咐:“继续说裘戟事。”
脸上没有任何遮盖,段白月有些不自在。
楚渊却不以为意,单手撑着腮帮子继续听,就如同面前这张脸从来就没变过。
段白月缓缓睁开眼睛。
楚渊又道:“看着花里胡哨,挺好。”
段白月哭笑不得。
楚渊将面具丢在边,凑近看。
段白月闪身站起来。
段白月僵。
楚渊道:“知道你丑,先前也没多好看,摘。”
段白月道:“裘戟事还没说完。”
楚渊不悦:“抗旨不遵是死罪。”
段白月:“……”
”段白月道,“翡缅国虽说地方隐蔽,外人又难以闯入,但毕竟离大楚不算近。所以楚项早便派人占领潮崖岛,也就是那些所谓黑袍人。”
“所以潮崖岛上切乱子,根由都是楚项?”楚渊问。
“也不单单是他,若非岛民好逸恶劳,外人也不会有机可乘。”段白月道,“攻占潮崖对楚项来说,确是笔划算买卖,来说不定会有黄金,二来就算找不到宝藏,地理位置也极优越,周围可都是大楚海域。”
楚渊眉头紧皱。
段白月道他:“在想什?”
直到过午饭,两人才出门。
楚渊个人去找四喜吃饭。
段白月回到房中,摘下面具,犹豫着拿起桌上铜镜。
镜子中映出来脸依旧布满蓝色图腾,狰狞可怖。连他自己也想不通,先前明明连是在西南府都要戴面具,为何竟会愿意在心爱之人面前露出真容——可方才看他表情,听他语气,却觉得也并非是件大事,如同受蛊惑般,摘也无妨。
南摩邪将脑袋伸进窗户,问:“已经看大半天,你是要去选花魁吗?”
楚渊拍桌子。
“有毒。”段白月解释,“师父都说,让离你远些。”
“仔细看你眼,能少活多久?”楚渊问,“三年还是五年?”
段白月:“……”
似乎也不能这算。
楚渊索性自己伸手。
段白月先是想退,最终却只是猛然闭上眼睛。
楚渊轻轻拿掉他面具。
四周很安静。
片刻之后,楚渊评价:“比起上回为躲金姝时刀疤,还是要顺眼些。”
楚渊靠回椅背:“先前忌惮刘府威胁,才留他与刘锦德条命,却惹来如今这堆麻烦。”
段白月道:“你若不想管,——”
“这是大楚事。”楚渊撇撇嘴,“不劳西南王烦心。”
段白月看着他笑。
楚渊扬扬下巴:“面具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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