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痴老人教他如何分辨木料,不知不觉,晃便过去整天。
段瑶抱着板凳往回走,心说明日再做个,刷上红漆,给哥哥和嫂子大婚用。
“学整整天?”段白月在听说此事后,笑道,“平时看瑶儿毛毛躁躁,还当坐不住,却没想到既能下棋也能做手工匠人。”
“或者瑶儿会因此再多个师父,也说不定。”楚渊道,“木痴前辈先前直在说,收徒这种事要看缘分,强求不得。瑶儿脑子机灵又嘴甜,理应很讨长辈喜欢。”
“都说,这小鬼命好。”段白月道,“只是木痴前辈年事已高,此番当真要随军道出海?”
“哟。”木痴老人吃惊,“你还能看出这把琴是风芜?”
段瑶道:“先前在行走江湖时候,也曾为查案子去过琴馆,见过不少名琴。”
“你去那家琴馆,叫飞柳亭吧?”木痴老人道,“如今这天下能见到风芜,可就只剩那处地方。”
“嗯。”段瑶点头,“也是前辈制吗?”
“不是,那里琴,都是古琴。”木痴老人将风芜放在旁,“今日不教你做琴,教你做别。”
陶仁德压低声音:“皇上与西南王关系。”
温柳年立刻正色道:“自然是君臣之谊。”
“现在是君臣,将来可就难说。”陶仁德拐弯抹角暗示他,毕竟西南府狼子野心,大家都是知道,打完南洋之后,保不准还会出什幺蛾子。
温柳年发自内心附和:“大人所言极是,下官也这想。”将来确很难说。
“听到没有。”陶仁德用胳膊捣下刘大炯,“温大人也这想。”
“也说不用,前辈却执意要跟。”楚渊道,“说鬼木匣图纸是当初他亲手所制,若不亲手毁,将来就算进棺材也良心难安。”
“不然让瑶儿再劝劝?”段白月问。
“劝倒是能直劝,只怕前辈怕是未必肯听。”楚渊道,“不过有小瑾在,小病小灾应当不用担心。”过阵子,
“机关?”段瑶问。
木痴老人道:“你想学机关?”
“随口说说而已,什都能学。”段瑶道,“在这宫里横竖无事可做,桌椅板凳都成。”
木痴老人笑道:“那今日就做个板凳吧,步步慢慢来。”
段瑶很爽快地答应,挽起袖子去隔壁抱木材过来。
刘大炯抽抽嘴角,蹲到边台阶上,并不是很想说话。
同僚数十载,怎就没发现,这只老狐狸旦蠢起来,也是当真令人折服。
“前辈。”段瑶抖落身上雨滴,推门走进殿中。
“怎也不撑把伞。”木痴老人正在做把木琴,见到他后笑呵呵问,“吃过早饭吗?”
“吃过。”段瑶蹲在他身边,用手指摩挲下琴身,“前辈要做风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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