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杀要剐会再来。”
仇薄灯懒得搭理下边三个活宝,半低着头自顾自继续和头发做斗争。
“现在忙得很。”
纸灯笼被斜插在旁边枎枝上,衣袂摩擦发出细响,穿着雪青色祝衣少年祝师屈膝在仇薄灯身边半跪下来。他伸手,扣住仇薄灯腕骨,用力但不至于过重,按到腕上冰冷夔龙镯,指骨微微陷进皮肉里,显得强势却又极力克制。
下边缩头缩脑蹲着三个人缓缓地张大嘴。
落到仇薄灯坐树干上。
雪青色祝衣。
正是白天去过柳家少年祝师。
正在和长发做斗争仇薄灯抬眼:“是你?”
少年祝师提着灯,朝他走过去。
仇薄灯慢慢地挑起眼皮。
灯笼是用淡雅宣纸糊,上面用墨浅浅地描依水而去连绵山峰。蜡烛光从里面投出来,把山和水影子投到少年祝师脸颊上,掠过颧骨,落进眼眸。
“不要动。”
少年祝师说,又低声解释。
“会就好。”
下边,左月生停住脚步,退到其他两人身边,拿胳膊肘捅捅陆净,小声道:“完啦!”
“你们怎处理被当场捉住违禁者?”陆净悄声问叶仓。
“捆扔地牢里,祭祀时候再……”叶仓划下脖子。
仇薄灯耳尖,听到个人朝他摊摊手,左月生带头个挨个在树干上溜地排好——他们倒很有自知之明,见刚刚少年祝师只个字就让灰鸟现在还定在半空,瞬间连逃跑心思都没有。
某种程度上,姓左胖子活到现在还没被打死,不是没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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