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明明还在这里。”
阿纫看着仇薄灯刚刚靠过墙壁,秀气眉微微皱起来。她成为城祝后,眉眼间孩子气夜间就散尽,除去代表枎城给几名仙人敬酒,她还前前后后地照看花灯人流,把声如沸鼎场盛会主持得井井有条。
“阿纫呀!算啦!”喝得醉醺醺柳老爷拍着啤酒肚凑过来,“别找啦!仇仙长那样人不是闺女你喜欢得起啦!”
“这都哪跟哪?”柳阿纫哭笑不得,“不是喜欢他啦。”
“不是喜欢他,你直瞅他干嘛。”柳老爷嘟嘟哝哝,“爹是醉,又不是瞎……”
“君长老知道,会想撞墙吧?”仇薄灯神色微妙。
“可以吗?”
师巫洛看着他。
“行。”仇薄灯忍忍,没忍住,笑,“你看吧。”
他不客气地把将所有水魄抄走,上下将这价值连城水之精华当做弹珠样抛着玩。
风灯未定,光浮影动。
师巫洛站在架子旁,白苏籽油燃起光透过葛纱,把竹篾骨细影投到他面颊上。之前他直站在胡同里,隔着来来往往人群,玄青黑衣与胡同中昏暗融为体。
“再看,要收钱。”
仇薄灯说话贯有点懒洋洋,让人很难分清他是在开玩笑,还是在生气。
师巫洛沉默会。
话还没说完,柳老爷就“咚”声,倒地上,把柳阿纫吓大跳,急忙蹲下去看发现他呼呼睡死过去。
柳阿纫摇摇头,把自家亲爹拉起来。
“闺女啊
枎城人盛节赞歌被夹杂在管弦里,远远地送来断断续续几句“……锡尔纯嘏……其湛曰乐……”。
风灯光影在师巫洛眼睛中摇曳,隐隐约约仿佛也是抹很浅笑意,似乎看到仇薄灯高兴,那片薄雪静冰也随着道染上点暖意。
“走,请你喝酒。”
仇薄灯随心所欲地将水魄起抛起,又随心所欲地决定。
年轻男子和少年并肩离开后不久,身穿藏青祝衣阿纫寻过来。她站在空无人灯架对面,左右环顾,没找到想找人。
仇薄灯以为这家伙要像先前几次样,仓促无措地垂下眼睫,亦或者移开视线。谁知道,师巫洛却把手放到他面前。仇薄灯“诶”声,看到师巫洛惯于握刀手指摊开,几枚水玉静静地躺在掌心,发出月华般光。
“巫山水魄,可以吗?”师巫洛问。
居然当真。
所以刚刚沉默是在想该给他什吗?最后找出巫山水魄?
《惊奇录》曰:巫山之南,博丽之水出源,南流入海,中有博玉,皎洁无瑕者水魄也。枚水魄在山海阁至少能卖万两黄金,而且向来有价无市,如果没记错话,君长老就直念叨掌门太抠,害他“攒百年,连块水魄都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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