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离去后，唯有萧慕寻和谢辞二人。
此刻连接上云六洲和九幽
通道已经被打开，谢辞即将前往，便被萧慕寻拉住：“方才宗鳞话，你是不是在心里早有
抉择？”
“什
话？”
“魔君之位那句……”萧慕寻脸颊微红，颇有几分尴尬。
谢辞捏紧手，他已经十年没喊出过那个名字，却深深刻在他心头。
季剑清打自己
耳光，挣扎着朝谢辞深深叩拜：“从今往后，
定然不会再质疑主上决定。”
谢辞眼神复杂看着季剑清，这个跟随自己两世人：“……罢。”
季剑清却依旧以那副伏跪姿态，迟迟未动弹。
谢辞问萧慕寻：“他怎……？”
萧慕寻为他探脉：“昏迷过去。”
“……”季剑清气息紊乱，闷咳声。
萧慕寻厉声道：“在为你压住毒素，稳住心神！不知道你和宗鳞有什仇，可就算是为报仇雪恨，你也该活下去！”
季剑清听他话，这才闭上眼。
是啊，为熙儿，为报仇，他也不该就这死。
不知过去多久，久到寒风如泣如诉，久到霜雪层林尽染。
那般。
再次抬头时，他早已泪流满面。
“熙儿……”
曼殊沙华随风摇曳于四周，他躺在地上，毒气蔓延至嘴唇，变得片污紫。
季剑清用尽所有力气，瞳孔片空洞：“没杀得仇人，你会不会怪？”
不远处襄岚急着赶过来，扶起季剑清：“小舅舅……”
谢辞这才吩咐众人：“把他带回魔宫吧。”
“是！”
—
薄薄积雪压在曼珠沙华上，皎白和殷红对比如此刺目。长夜未央，寒风不止，雾蒙蒙云河之上几点亮光，他们已乘孤舟走远。
季剑清死气沉沉问谢辞：“方才主上分明有机会杀宗鳞，为何会选择救？”
谢辞身傲气刺骨：“若连下属都护不住，当这个魔君也是个笑话！”
季剑清眼瞳之中终于透出几分水光雾色，心中生出万般羞愧。
若非他擅自行动，又对主上生出质疑，宗鳞又怎会跑？
真是太不应该！
萧慕寻连忙赶过来，用灵气封堵住他经脉，希望毒素不要过快蔓延：“季剑清，你清醒些！这不是你错，而是宗鳞故意在激你！”
季剑清这才恢复几分意识，怔怔朝萧慕寻望去。
萧慕寻解释：“宗鳞态度这样有恃无恐，难道真是笃定谢辞不敢杀他？纵然不敢杀，废掉身修为，受万般痛苦也是应当。可宗鳞方才那些话，分明是利用这点，来激化你与谢辞二人矛盾！”
季剑清睁大眼，意识到自己莽撞。
倘若不是萧慕寻点醒他，自己恐怕还会继续怨恨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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