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怎说来着,资本家果然都是万恶。
退烧针里有安定成分,顾扬回家后就裹着被子倒
每周寰东例会,杨毅敲敲桌子:“顾扬?顾扬!”
“嗯!”昏沉睡意被赶跑,顾扬瞬间回神,“对不起。”
“你脸色不大好。”杨毅皱眉看着他,“生病?”
“没有吧。”顾扬说,“可能昨晚太累。”
“这还叫没有?”李芸摸下他额头,“不行,你得去医院。”
“对于普通人家来说,天文数字。”顾教授点头,“易铭承诺会从国外请专家。”
顾扬嗓音有些哑:“想下吧,你也和薛老师说声,让他别着急,别来公司。”
顾教授无声叹气,平时他总想让儿子接受挫折和锻炼,但在挫折真正来临时,却只想本能地想把他护在身后。
这社会有时太肮脏,摇摇欲坠尊严、道德和信仰。
这个夜晚,顾扬没有住在家里,他固执地闹着要回公寓,像个发脾气任性小孩。虽然这做其实也没什意义,只能让父母更为难,但至少也能表达出不满——极其幼稚不满,并不能对阴暗卑劣人造成多份伤害。
校已经组织捐过好几次款,不然们资助薛老师点?”
“易铭去找过他们。”顾教授看着他,“昨天。”
……
房间里变得异常安静。
声音、时间和灯光,起凝固在空气里,像某种粘腻爬虫缓缓游走,让人后背也变得湿哒哒。
顾扬全身酸痛膝盖发软,确很有重感冒趋势,于是也就乖乖站起来,被于大伟送到隔壁三医院打退烧针。
葛风华住院多日,终于迎来位病友,于是热情邀请:“聊聊?”
“不行,得回去睡觉。”顾扬呵欠连天,“要昏。”
葛风华看着他颓颓背影,眼底充满同情。
这才多久,陆总居然就把人折腾成这样。
在意识到这点之后,顾扬打个电话回家,闷闷道歉。
“傻儿子。”顾妈妈鼻子酸,“听话,快睡吧。”
顾扬答应声,抱着膝盖坐在落地窗前,个人看着月光下植物群。
有两盆多肉已经开出花,层层叠叠,笼罩在夜晚和晨曦交替微光里。
……
过很长段时间,顾扬才开口:“知道。”
“他愿意承担薛凯后续治疗所有费用。”顾教授继续说。
“你和妈怎看?”顾扬问。
“们当然不希望你再卷进这件事,想让你离易铭越远越好。”顾教授说,“但是你薛叔叔情绪很激动,跪在地上不肯起来,也能理解他处境。就算这次回绝,他大概率还会继续去寰东找你,所以不如早点说清楚,你也能有多些时间考虑,不至于措手不及。”
“是天价吗?”顾扬说,“医药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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