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不仅没有移开,反而越来越过分。
被打扰睡眠小少爷生气极,半梦半醒间,口狠狠咬下。
……咬死他得。
图勒巫师低垂眼,任由仇薄灯尖尖两枚小虎牙钉在自己指节上——跟雏鸟啄人没什两样,别说咬死,连疼都算不上。最锋利虎牙都如此,其他牙齿就更别说,浅浅。微湿。
凶巴巴。
就没他挑不出骨头。
当时,其余图勒勇士惊得直咋舌。
面觉得若有谁敢这折腾自己,非得叫他尝尝自己图贡刀不可。面瞅中原少爷张精致脸蛋,簇在绒绒蓬领子里,说不出小巧好看,再加吐几回,有些没精打采,说话细声细气,又觉得好像还蛮……理所当然?
不过俗话说: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小少爷为自己造作付出代价——在昨夜他自个儿验证图勒巫师为他熬新羊乳。
……浓郁、香甜羊乳味递到唇边,还在睡梦中仇薄灯不仅立刻别过脸,还用力抿起唇,抗拒尽显无疑。
他抗拒得情有可原。
只是,这事多多少少跟他自己有点关系。
图勒部族日常喝牛羊奶他喝不惯,嫌腥气,碰就吐,吐几回就开始声不吭生闷气。图勒巫师替他寻来刚下第次崽雪山绵羊新乳,他闷气未消,非要熬成乳块才肯进口。
仇薄灯若存心折腾人,那绝对是顶顶顶难伺候。
但毫无威慑力。
……像在撒娇。
雪原就没有过这娇气鸟。食物在雪原再珍贵不过,成鸟只会喂雏鸟很短段时间,若遇上天寒地冻,找不到食物,雏鸟就只能忍饥挨饿……哪还有食物送到口边,还挑挑拣拣份?
哪只雏鸟敢挑三拣四,成鸟非翅膀把它扇出巢不可。
但眼下,雪原之鹰,整片雪原最凶最强悍猛禽,却没有把又凶又挑剔雏鸟丢出巢穴——恰恰相
确是非常细腻,非常粘稠。
【审核姐姐,是真羊乳,小少爷耍脾气不肯吃饭,汤勺沾上而已】仇薄灯别过脸,瓷白汤勺沿自比往常更红更艳唇上擦过,微微满溢鲜羊乳沾到唇瓣上,留下道儿白腻痕迹。他在梦中生着气,抿起唇珠丰盈饱满,沾着点奶沫,简直是在诱人去按按,碾碾。
……还不高兴地抿着。
无知无觉地吸引目光。
带扳指指腹缓缓碾过少年唇瓣,雪山绵羊新乳留下白痕被抹开,渗进每道恰到好处唇纹里,细细密密……睡梦中仇薄灯察觉到些什,秀气地蹙起眉,想叫那作乱手指移开。
会儿嫌这个沫滚得太大,口感不够细。
会儿嫌那个火烧得太久,色泽不够白。
会儿嫌这个凝得过头。
会儿嫌那个熬得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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