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她那时从半开着窗户里看到情形使她感到十分难过,以致在很长段时间里都为自己软弱而悔恨。
无法想象比这更凄惨送葬队伍。棺材就放在辆用香蕉树叶搭着遮棚牛车上。但是,bao风雨冲力那猛,街上又那泥泞,每走步轮子都要往下陷,那遮棚都快塌。凄凉雨水倾泻在棺材板上,浸湿覆盖在上面军旗。实际上,这是面沾满鲜血和尘土、为最有骨气老军人们所唾弃旗帜。棺材上还放着把饰有铜线和真丝流苏军刀,就是从前赫里奈多·马尔克斯上校为不把兵器带进阿玛兰塔缝纫间而挂在大厅衣帽钩上那把。车子后面跟着最后批尼兰德投降时幸存者,他们只手扶着车辕,另只手拎着被雨水淋得褪色纸花圈,吧嗒吧嗒地在泥潭中行进。在这条仍然沿用奥雷良诺·布恩地亚上校名字大街上,他们出现犹如种幻景。他们经过布恩地亚家时,眼光都注视着这座房子。在广场拐角上转弯时,他们不得不请人帮忙把陷进泥潭牛车拉出来。乌苏拉让圣塔索菲娅·德·拉·佩达搀扶着来到大门口。她那专心地注意着送葬队伍动静,特别是她那只传令天使似地举着手正随着车子晃动而晃动,因此谁也不怀疑她确实是在看着他们。
“再见吧,赫里奈多,孩子,”她喊道,“请代向亲友们问好,跟他们说等天晴时们就见面。”
奥雷良诺第二扶着她回到床边,象平时样十分随便地问她那句告别话是什意思。
“这是真话,”她说,“现在就等着雨停以后死去。”
大街上景象提醒奥雷良诺第二。他担心起家里牲口命运,可是已经晚。他拿块上过蜡雨布往身上披,就跑到佩特拉·科特家里。只见她在院子里齐腰深水中,正想把匹死马托起来。奥雷良诺第二上前用根门闩帮忙。死马浸胖身体翻个四脚朝天,被污泥急流卷走。自从开始下雨以来,佩特拉·科特所做事情就是清除院子里死牲口。在头几个星期里,她曾带口信给奥雷良诺第二,让他采取紧急预防措施。但是得到回答却是叫她不要着急,说情况还没有那紧急,等天晴会有足够时间想办法。她还曾托人告诉奥雷良诺第二说,牧场已经被水淹,牲口都逃到高地上去,那里没有东西吃,只能听任老虎和瘟疫摆布。“这没有办法,”奥雷良诺第二回答说,“天晴还会下仔嘛。”佩特拉·科特眼看着牲口成批地死去,甚至来不及把这些淹死在泥潭里牲口剖开。她无能为力地看着这场,bao风雨如何无情地毁灭着这份过去曾经是马贡多最丰厚、最牢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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