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感到厌烦,时光犹如潭死水。母亲身体恶化到最后关头,她记忆力完全消失:几乎是片空白。有时候,她甚至转身看着儿子——儿子依然坐在那张沙发上看书——惊慌地问他:“你是谁儿子?”儿子总是实言相告,但她马上打断地话。
“那告诉,孩子,”她问儿子,“是谁生?”
她胖好几圈儿,动都不能动,她终日呆在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卖店铺里,从头遍鸡叫起床开始,直到第二天黎明都在梳妆打扮,因为她只睡很少会儿。她把花冠戴在头上,抹上口红,把脸和胳膊涂上灰尘,不管遇到谁,她都问对方,她打扮得象谁。邻居们知道她在等待着同个回答:“你是小蟑螂马丁内斯呀。”这个身分,是引用儿童故事中个人物,只有这个身分才能使她满意。她继续颠头晃脑,摇着大把粉红色羽毛,然而又重来遍:戴上纸做花冠,把廉香抹在眼皮上,给嘴唇涂上胭脂,用把把铅粉擦在脸上,再次问离她最近随便哪个人:“打扮得象谁?”她成邻里笑料。天夜里,阿里萨派人把老店铺柜台和货柜拆,堵死临街那道门,照她描述过小蟑螂马丁内斯卧室样子,把她卧室布置起来,从此以后,她再没有问人家她是谁。
根据叔叔莱昂十二建议,阿里萨找个年岁很大女人来照顾母亲,但那个可怜老太婆总是半睡半醒,有时候给人印象是她也忘她是谁。于是,阿里萨出办公室就呆在家里,直到把母亲哄睡为止。他没再到商业俱乐部去玩骨牌,也很长时间没再去找同他常来常往那几个老相好,因为自从同奥林皮姬?苏莱塔那令人毛骨悚然相会之后,他心里发生某种极为深刻变化。
那是爆炸性幕。在十月份那几场使们度过难关,bao风雨中,天下午,阿里萨刚把叔叔莱昂十二送到家,从车里看到个身材娇小、动作敏捷姑娘。她身上穿着件满是细布宽荷叶边衣服,仿佛披着婚纱。她惊慌失措地跑来跑去,因为风吹断她雨伞,把她吹得脚不点地地直向海边飘去。他把她救上车,拐个弯,把她送回家。她家是利用座小庙堂改建,面海而立,满院鸽宠从街上就能看到。在路上,她对他说,她嫁给个杂货商还不到年。阿里萨在公司轮船上同他打许多次照面,他从船上卸下各式各样陶器来卖,还实装在鸟笼里鸽子,那些鸟笼尺寸跟母亲们在内河船上用来放初生婴儿藤笼样。从奥林皮妞?苏莱塔整个身躯看来,似乎是生长在养蜂人家里,臀部丰满,上身扁平,铜丝似头发,满脸太阳斑,两只骨碌碌乱转圆眼睛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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