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只手藏到背后,把头撇开,耳根掠过整片红:“姓李。”
姓李之人遍天下,兰渐苏总归不能喊他“姓李”,以后路上偶然见面,声“姓李”,满街人回头。那时候,尴尬就来得大。兰渐苏便执着地要知道他全名,不得不又是很风流地问:“李什?”
那少年将头缓缓转回来,青涩地笑道:“星稀,月明星稀星稀。”颗小虎牙撑在唇上,像玫瑰上唯小刺。
兰渐苏说:“李星稀。”
月明星稀,李星稀。兰渐苏思索埋伏在这名字间字纹。他从思索对方是不是有个姐姐叫月明,到思索对方是不是有个弟弟叫星稠。最后思索出,这不是皇帝口中李庆那草包儿子吗?
做傻事怎办?”
兰渐苏说:“你为什觉得定是做傻事?”
那少年说:“因为……因为看你……”也说不上来。
兰渐苏心说:看吧,定向思维不可取。跳河人,未必就是z.sha。闲着没事干也说不定。
少年还是跟着他。不紧不慢地走在他身后,路跟他走到脱鞋解袍地方。
兰渐苏沿途走来,中衣已被体热和夏风烘吹得半干。他捡起袍子穿上身,扣好扣子,系紧腰带。湿衣贴身俊美男子,几下功夫,回转玉树琼枝,气度翩翩。
那少年看他看得痴痴。
兰渐苏留神到他目光,他便立即把头低下。轻轻问出:“你叫什名字?”
兰渐苏说:“问人名字前要先说自己名字。”他朝少年笑笑,“你不知道吗?”笑出来后兰渐苏后悔下。心说:不该笑,这样显得很风流。
想来他风流,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用处均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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