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酒凭空洒个光,却不见落地痕迹。
兰渐苏道:“刚才把酒醋泼在他身上。肉魂不可分,他如果死前受过伤,魂魄上应有残伤,走过地方就会出现血迹。”虽然利用物理知识,来解决超自然问题,过分扯淡。不过为走出迷局,上天让他这个淡成功地扯下去。
李星稀屏息盯住土地,土地上渐渐出现排带血脚印。
李星稀惊喜得双眼大亮,全然忘记害怕,激动地说:“是真!真有血脚印!你从哪知道?”
兰渐苏可不敢邀功这事是自己想,明知他不明白,也诚恳回答:“洗冤集录。”
咀嚼。而后珍贵地含在舌尖上,低声复念:“蓝倦,蓝倦。”
兰渐苏太久没听人叫过这个名字。“恍如隔世”这个词,有天变成“真是隔世”,个名字,两字之间,把这偏差活生生划出来。兰渐苏噙着声笑:“该是个轮回玩家。”
他可能要习惯“隔世”这个词。以后和人聊天,直说在第二世时做过什,第三世时做过什。听起来也是有几分别人企及不上威风。
身边长草被压倒丛,威风到半兰渐苏,倏然站起。
李星稀不明所以,亦站起问:“怎啦?们不等死啦?”
不出意料,这是个李星稀摸不着头脑名词。
这血印不足巴掌大,是个婴孩脚印,婴孩甚至不足月,胎死腹中可能性极大。兰渐苏便想,此处应该不止这只小鬼,还有小鬼母亲。小鬼母亲是善鬼还好,若是只厉鬼,他和李星稀兴许要起遭殃。
二人跟着血脚印路前走,雾不见少,地上植物却直在变化。草由长至短,土由青到黑,地由冷至冰。步步,形同走在阴狱大道。
待到三块大石面前,那血脚印就停住。
三块
兰渐苏望见长草道压去,又惊又奇道:“刚刚有东西经过,但是竟然看不见他。”他揉两下发酸眼,视线蕴起濛濛水雾,想是林里瘴气,影响他双目。
李星稀虽不太聪明,倒明白他口中“东西”是什。汗毛瞬刻根根倒竖,上前去轻抓住兰渐苏衣袖:“你……你意思是有鬼经过?”
“有鬼经过是好事。”兰渐苏说,“他能带们出去。”他循着长草倒塌痕迹走,走到矮草处,不住咬牙道:“这里草太短,都是泥土,又看不出他行踪。要是有米酒和醋便好。”
“酒和醋?身上有。”李星稀从怀里掏出小坛酒,和小个青花瓷瓶,“时常在野外生炊,这点东西还是有。”
兰渐苏终于明白,李星稀出现,是上天安排给他“挂”,他必须开金手指。由此可见,上天偶尔对他还是不错。他将小瓶子里醋融进酒中,听准矮草间微响,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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