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城里城外百姓,便将城门围堵得水泄不通。城中百姓簇拥在红毯两侧,神武大帝广场更是挤满人。
点完卯,宫门口唢呐声吹响起来。头戴凤翎珠翠冠,身穿真红大袖衣,装戴得身繁琐白喇公主,便乘上足有张床榻那大金色轿辇,让十八个宫人高高抬起来。
宫门打开,围堵在宫门外百姓个个抻长脖子,百双好奇眼睛,唯恐看落眼地争相去看坐在轿辇上人。
锣鼓喧天,宫廷礼乐从宫里传到宫外,走到城西,漫到城东。
于这僻静村庄沉淀养生,每日还有个活人木桩供她练习,静闲雪武艺,比之前,大有精进。
“那主子你呢?”静闲雪问。
“还得再回京。”兰渐苏道,“有件事情,必须完成。”
静闲雪不多过问,说:“待练成刀法之后,去接应主子。”
兰渐苏“嗯”声。
嘤嘤哼唧,背着翊王默默跟随在他们身后。
*
“她简直不是人,天天拿当练功木桩子,爹娘都没这对过!”走进间民屋后,趁着静闲雪不注意,凌锋便跟兰渐苏抱怨道。
这边抱怨完,立刻眉开眼笑,提着刚泡好茶,殷勤地走到静闲雪身前:“水来,老大。”
静闲雪手指点点桌子,又朝旁边随意挥挥。凌锋明白意思,“欸”声,放下茶水,滚到边去。
凌锋听不清他们二人小声细语,似乎惧于静闲雪*威,也不敢偷听。无所事事,对睡着翊王嘀嘀咕咕:“大哥,喝水吗?不喝水,那吃不吃东西?不吃东西,那听不听故事?”
兰渐苏叹口气:“他脑袋,可能被你揍出毛病来。”
好好个朝廷公务员。
*
三个月后,年味刚散走,便迎来兰崇琰大婚。皇后册封仪式,史无前例地铺张风光。尚宫局日前用大半年时间,夙兴夜寐缝织出条五丈宽、百里长波斯红绒毯子,绕着京城几条要道铺圈。
兰渐苏百感交集。能把京城中鼻孔朝天,朝里朝外横着走紫琅卫,磨灭人格般地打压到这个地步,她静闲雪不愧是个高手。深感有身好本领,是多重要事情。
坐到桌前,兰渐苏不跟静闲雪唠家常,也不搞什久别重逢温情戏码。实在是他们两个都不是这样人。开门见山,兰渐苏拿出那份地图和刀谱。
“这两样东西,你收下。”看眼滚到旁玩凌锋,恐隔墙有耳,兰渐苏将静闲雪该做事情,都写在纸上,交给她。
去极乐巅,借狼鹰,让狼鹰领路,带翊王同前往大方诸岛。找钟道人,救翊王。其后静心修炼这本盲刀刀谱。
静闲雪铭记在心,将纸张揉成团,紧握在手中。不过稍瞬,敞开手,纸张已叫她内劲捏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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