郜山说:“
倘若让他排出世界上最麻烦事,“引人注意”绝对位列三甲,可从昨天到今天他就像被追光灯打着,真他妈风刀霜剑,人生多艰。
他眼光扫向郁明,见那可怜虫依旧贴着墙根敛声屏气,脸色是蓝。
“啊呀呀!”有人用力鼓掌,“回来啦?欢迎欢迎!”
陈荏顺着声儿望去,又是郜山。
这个白痴。
“别不当家不知柴米贵。”陈荏在人群中寻找刚才那个学狗叫,“双过得去运动鞋要好几百,哪买得起?”
“你看谁?”林雁行顺着他眼光看。
“那小子。”陈荏指,“嗓子不错啊。”
“哦,他是郜山初中同学,好像在7班。”林雁行说。
陈荏说:“可惜丑点儿,否则还能当个小歌星,现在这样最多到酒吧唱个曲儿。”
郜山第二天就对陈荏发起猛攻,其实他如果能沉得住气些,更聪明些,也不会败得那难看。
这天从课间操起,就有人对陈荏不太客气,他们以为他和郁明样,可以随便搓揉。
每次校园霸凌中都有拨助纣为虐孩子,而且为数不少,他们不敢带头,也不会帮助受害者,只会幸灾乐祸,雪上加霜,徒增他人痛苦。
不知道他们长大后回忆这段,内心会不会有些许愧疚,这也许就是人性本恶证明。
懦弱,聚集,从众,排斥异己,残忍而阴暗。
郜山大声嚷嚷:“同学们!以前就说过,知人知面不知心,咱们班级里有人看上去像只狗,其实他不仅仅是狗,还是个贼呐!”
陈荏不懂他这话意思,遂不理,走到自己桌后坐下。
另人质问:“陈荏!陈狗!你为什偷郜山钱?”
陈荏将耳朵支起来。
他偷郜山钱?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林雁行笑骂:“小屁孩子还知道酒吧,你进去过吗?”
陈荏眨眨眼:“……没有。”
下午有体育课,之后是堂化学。但化学老师家孩子生病,为此请天假,这节课便成自习,由班长管束纪律。
体育课后陈荏和林雁行帮老师收拾器材,两人在操场上多呆几分钟,中途林雁行又被篮球队长叫走,陈荏便个人回教室。
刚进教室后门,就发觉气氛不对,所有人都扭头瞪着他。
陈荏并不在乎言语上挑衅,因为他骂人本事是从社会最鱼龙混杂地方学来,夸别人上三路他得组织词汇,喷人下三路,那张口就来啊!
何况对方也没骂他,也就是出操时把他鞋从后面踩掉,他不得不中途停下穿鞋,听到有人汪汪学狗叫。
他俯身系鞋带,林雁行将他从身后拉起:“怎啦?”
“鞋掉。”
林雁行看眼说:“你怎还穿这双胶鞋啊?底都快磨平,换双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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