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永远睡不好觉,警惕到深夜惊起,打开所有灯,疯子似检查自己身上有没有少零件。
管清华题让他安宁,那些题后面没有诱饵,没有钩子,没有利齿,只有个老师希望他学生好。
他笑笑:“林雁行,就是这个人呐,半途而废多难受。”
林雁行说:“回去吧,来等。”
陈荏摆手,怕林雁行出岔子。
林雁行重点根本不是这个,他追问:“有必要吗?”
陈荏反问:“你觉得管老师图什?”
林雁行被问住:“他……他能图你什?他吃穿不愁,又没啥追求。”
陈荏低下头:“是,他不图什。”
他确帮管清华搞点儿后勤,但即使什都不搞,后者对他态度也不会有丝毫变化。
陈荏压他脑袋:“那你再蹲低些,别被他看见。”
林雁行干脆趴下,还说:“这草挺软乎!”
他从小锦衣玉食,做派却不矫情,因为运动是吃苦种,作为国家二级运动员,他比普通少年个性更顽强,也不拘小节。
两人默默蹲会儿,林雁行忽然解嘲地笑起来。
陈荏问他笑啥,他说:“你真挺像条狗。郜山说你是狗,觉得不对,你是管老师狗。”
他这次不但要抓现行,还要留证据。
他借郁明台有录音功能小随声听放在电话亭顶板上,两天来不停地覆
如果世界上有个人与你非亲非故,真心为你好,又不图你什,难道不该珍惜?
这世间“好”都是等价交换,有人爱你,你也要付出爱,至少付出时间与精力;
有人捧你,你要回应;有人陪你,其实你也在陪他……
管清华不样,他只是给你题,然后用鞭子抽着你写,纯粹至极。
陈荏遇到过太多有企图人,个孤单漂亮男孩儿,身处在那样环境,大约谁都想上来撕咬口,叼着肉离开。
陈荏挑眉,林雁行连忙声明:“没有贬义啊,意思是你对管老师特别好!”
陈荏坦率地说:“管老师对也不错。”
林雁行忽然贴到他面前,炯炯地盯着:“有必要吗?这两天你为他翘多少节课,就直在这边等,要等到什时候?如果那个人始终不出现,你就直等下去?有些人就算生病打吊针也不愿意缺课,你倒好,说不上就不上。那多课时,老师进度又那飞快,你赶得上吗?刚去找过管老师,他自己都懒得追究,所以你还在这儿等啥?”
陈荏打量着他少年初现棱角面孔,那挺直鼻梁,飞扬眉,忽然在里面找到丝……恼火。
他耐心地解释:“不会等很久,那家伙比着急。他告管老师时甚至没好好求证下,都不知道管老师家境,这两天定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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