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雁行瞪他,心想你不娇气还有谁娇气?就知道脸上装逼嘴上装蒜,哭起来眼泪就跟不值钱似!
陈荏见他不服,又说:“这个时间段高三人人都削尖脑袋要往学校住,却反其道而行之,这不太好,管老师知道也会反对。”
这理由其实挺牵强,林雁行大概是高三学生里通勤最快捷那拨,他家和学校之间只隔小半个湖。
见对方拒绝得这彻底,林雁行也不好再坚持,只能心里不痛快。
谁知运气来挡也挡不住,他只不痛快天,第二天他媳妇儿就卷着铺盖往他家钻,因为高三宿舍闹耗子。
陈荏往后是要追林雁行,早晚都要和这家人过招,但不能是高三,这会儿他可心无旁骛。
因为他长时间不说话,林雁行觉得自己鲁莽,开始找借口:“刚才回家拿拐杖时,把你受伤事儿告诉家保姆李阿姨,她说这些天她能照顾你。”
“替谢谢她,”陈荏说,“能应付得来。”
林雁行说:“可这多事儿——吃饭,穿衣,洗澡,洗衣服——你总得有个人帮忙吧?”
陈荏本想说“有郁明”,直觉不妥,没敢开口。
“住到你家去?”陈荏重复。
林雁行点头。
陈荏愣怔好大会儿,然后说:“不。”
“为什?”
为什?这不显而易见?自从上回被小徐总提醒之后,林家就成陈荏目前必须回避地点之。
话说这事也奇怪,高、高二宿舍破成那样,连蟑螂都不见几只,高三宿舍是新楼,偏偏闹大件儿。
而且高三宿舍耗子不是般耗子,属于学术耗子,特别大,特别淡定,有种成熟稳重、浑然天成气质,不受外界环境所左右。
事情是这样:当天下晚自习,高三年级著名罗唣人士张磊磊拿只脸盆在卫生间里冲澡。
学校澡堂从每天下
“最简单,你上下楼怎办?”
陈荏笑笑:“到你家去就不用上下楼吗?”
林雁行说:“要啊,但是……”
但是能抱你啊,宝儿!
陈荏拍拍他肩:“心意领,没那娇气。今天周六,到下周六身上痂都掉得差不多,也就缓过来。”
小徐总觉得他明白事理才跟他开诚布公地谈,他不能让对方失望。
小徐总是个实用主义者,他人生哲学无情却直接,他说人在能活得体面之前不应该付出感情,否则就是害自己。
陈荏看事物没他那绝,但也差不远,他和小徐总是类人,都出身底层,都容貌标致,都吃过大亏。
此外还有林总。
林总虽然看上去没个正形,那是因为在家里不需要正形,到外面他才是个厉害人物。陈荏虽说不至于怕他,但也不愿意过早和这种人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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