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亲?”林雁行粗嘎地问。
“你啰嗦……”陈荏问,“……还亲不亲?”
他已经糊涂,忘深夜大雨,忘近在咫尺仍在上涨溪水,忘几乎覆盖半边背部擦伤——还要过许久他才会感受到那针扎火燎似痛。
林雁行要亲,不但要亲,更想咬他吃他,但克制住,说:“妈在。”
陈荏反应好半晌,惊跳起来:“什?!”
还有几天高考他耽误复习怎办?着凉生病怎办?受伤怎办?死怎办?!
怎不听话啊……他荏荏!!
……
陈荏快窒息,林雁行火热气息让他灭顶。
他被紧紧地压制着,承受着失控又凶,bao吻,眼前阵阵发黑,更像被抽走骨节似寸寸瘫软,耳边只听见林雁行那狂乱呼吸。
在数秒钟迟疑后反客为主,以最强硬力量回抱怀中之人,卷缠厮磨。
他早就该疯,他忍这久,守这久,心神为之压抑,精神为之煎熬,以至于他心底里爱意发展到此时,居然和凶残合在道儿。
他好他妈爱,也好他妈生气,恼怒烧得他五脏六腑作痛!
心里迷恋汹涌如狂地冲上来,弄得他都快成魔,恨不得当即反噬然后吃谁!
他现在心里还有谁啊?就剩这个小王八蛋!
林雁行抱住他,将他用力按向自己:“妈还在呢!”
陈荏这才看见他脚下不远还躺着个人,穿着浅灰色户外装束,在这雨夜里几乎和河床融为体,但能看出来那是个身量适中女子,仰面向上,半长黑发披散在卵石上。
陈荏整张脸都吓褪颜色!
他是什眼神啊!居然连这大活人躺在边上都没看
不知道是谁嘴里残留着几粒泥沙,小而尖锐棱角在厮缠中磨破口腔,血腥气在舌尖弥漫。
那给人种错觉,仿佛他们即将吻死在这儿……那也好啊,陈荏愿意为林雁行死,死几千遍,几千年。
突然林雁行推开他,紧贴皮肤撕剥时带着痛。
陈荏向后倒去,又被粗野地箍住腰,他瞪起血红双眼瞧着对方。
林雁行样子不比他清醒,俊美面孔上欲望纠缠,凶光毕露。
他不在学校好好呆着,深更半夜风狂雨骤地跑山上来,说是要接他回家……他要他接?
他林雁行运动队里长大,参加过多少游泳比赛,篮球场上多少年摸爬滚打,就算没什突出成绩,体格也在这儿。
他有野外生存经验,知道怎搭帐篷,怎生火,怎寻找庇护躲避危险……因为他十二三岁时就跟着他妈闯荡户外!
可这小王八蛋会什?
他除非必要连宿舍楼都不想下,他在这危机四伏山野中还不如只兔子!兔子好歹是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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