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站起身,走进客厅,登上梯子。然后他钻洞挂钩气呵成,又爬下梯子验收成果。
他走到门厅里,穿上西装,摸摸内侧袋中信封。他五十九岁。他关掉所有电灯,洗掉咖啡杯,在客厅里装个钩子。他已经没有牵挂。
他从客厅衣架上取下绳子,小心翼翼地最后次用手背轻抚她外套,然后回到客厅,用绳子在钩子上打个圈,把头伸进圈里,踢掉凳子。
闭上眼睛,感受着绳子就像头野兽血盆大口,在他脖子上慢慢收紧。
……”盲流困惑地说。
“是欧维太太,索雅,她……”鲁尼太太友好地打断他,但她才说出索雅这名字就立即被欧维打断,他转过身,眼神中满是莫名怒火:
“够!闭嘴!”
他们安静下来,四个人几乎同样震惊。欧维踏进客厅扣上大门时候,手直在颤抖。
他听见帕尔瓦娜在门外低声问鲁尼太太“究竟是怎回事”,然后鲁尼太太不知所措地念叨几句,突然大声说:“哎呀,最好还是回家去。欧维太太事……唉,没什,像这样老太婆最好还是别多嘴……”
欧维听见她干笑声,之后她琐碎脚步便渐渐消失在储藏室拐角。过会儿,孕妇和盲流也离开。
欧维门厅里只剩片寂静。
他无力地坐在凳子上呼吸沉重。手颤抖得就像置身冰窟。胸口怦然。最近总是这样。他感觉透不过气来,就像条鱼被人倒扣在碗里。公司医务室医生说这是慢性病,让他不要激动。说起来容易。
“回家休息休息多好,”公司老板说,“你心脏出点小毛病。”他们称之为早退,但还不如说是清理门户,欧维想。三分之个世纪都在同个岗位上工作,如今他们居然因所谓“小毛病”而为难他。
欧维也不知道自己拿着冲击钻在凳子上坐多久,心脏怦怦跳着,能感觉到脑袋里脉动。大门边墙上挂着张照片,是欧维和他太太。索雅。照片有将近四十年,那是他们在西班牙搭公车时照。她穿件红色衣服,皮肤晒得黝黑,看上去很快乐。欧维站在她身边,握着她手。欧维坐在那儿大约个小时,就直盯着这张照片。诚然她有那多值得思念时刻,但他真希望能再次就这样握着她手。她喜欢把她食指裹在掌心里,藏在那儿缝隙里。她这样做时候,他就觉得这世上其实没有什不可能做到事。所有值得他怀念事情中,这最让他耿耿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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