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经理让告诉你,他雇你做远郊火车上夜班清洁工,明天早到工头那儿报到。”她厉声说。
欧维看看她,又看看那张纸。她靠近他。
“总经理还说,你九岁那年没有拿那个钱包,现在他也不相信你会偷任何东西。让他把个正人君子孩子送到大街上就因为那孩子也是个正人君子,这简直就是造孽。”
欧维就这样做两年夜班清洁工。如果不是这样,他就永远不可能在那天早上下班时候遇见她。她头金发,穿着红色鞋,佩戴着金色胸针。还有那即将缠绕他生笑声,每次都像有什东西光着脚丫在他胸腔内奔跑。
她常说:“每条道路最终
“在上面确认你是自愿辞职。”他说。
欧维签字,挺起身,脸上挂着倔强神情。
“你可以让他们进来,准备好。”
“谁?”总经理问。
“警察。”欧维说,双拳紧握在身边。
个穿紧身黑裙戴尖框眼镜老女人对他说,他可以进办公室。她在他背后关上门。他孤零零地站在房间中央,工作服还揣在怀里。总经理坐在办公桌后,双手握在眼前。他们彼此注视很久,就像彼此都是博物馆墙上幅有趣油画。
“是汤姆拿钱。”总经理说。
他语气不是在提问,只是简短陈述。欧维没有回答。总经理点点头。
“但你们家人不会指证别人。”
这也不是在提问。欧维还是没有回答。但总经理注意到他听到“你们家人”时挺挺胸。
总经理飞快地摇摇头,低头又开始在他那堆文书中翻找起来。
“目击者证词好像混在这堆乱七八糟纸里找不到。”
欧维把重心从只脚换到另只,不知道该如何接受这条消息。总经理头也不抬地对他挥挥手。
“你可以走。”
欧维转过身,关上身后门,走到过道上,感到阵晕眩。正当他要走出大门时候,那个领他进去女人快步追上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往他手里塞张纸。
总经理再次点点头,戴上眼镜,低头看看厚摞纸,然后开始在其中张上写字。就像欧维从房间里消失般。欧维久久地站在他面前,以至于他真开始怀疑总经理没有意识到他存在。最后他轻轻咳嗽声。总经理抬起头。
“什事?”
“个人品质是由他行为决定,而不是他说话。”欧维说。
总经理惊讶地看着他。自从这个男孩在铁道上工作两年来,这儿还没人听见过他口气说这长串话。说老实话,欧维也不知道这些话是从哪儿冒出来。他只是觉得应该说出来。
总经理再次低下头面对那摞纸,在其中张纸上又写几笔,递到桌前,指着某处让欧维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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