摧毁欲望,总让她感到无尽痛苦。他想摧毁那个司机、那家旅行社、高速公路边护栏、酿酒师,所有切。拳又拳,直到所有浑蛋倒地。这就是他欲望。他把愤怒发泄在储藏室里,发泄在车库里,播撒在小区巡逻沿途地面上,但这还不够。最后,他开始把愤怒发泄在写信上。他给西班牙z.府写信,给瑞典z.府、警察、法院写信。但没人愿意承担责任,没人关心。他们回答只是照搬规章制度或推卸给其他z.府职能部门。副事不关己姿态。当z.府拒绝改建索雅所在学校楼梯时,欧维写信申诉几个月。他投诉到报社,尝试起诉。作为个被剥夺父亲身份人,他把所有仇恨都切切实实地迁怒于那些人。
但所到之处,他总在穿白衬衫、表情严峻而自以为是那些人跟前碰壁。他们不可世。他们不仅有国家撑腰,他们就是国家。最后次申诉遭遇驳回。之后,再也无门上诉。抗争到此为止,因为这是那些白衬衫决定,而欧维永远不会原谅他们。
欧维做切,索雅都看在眼里。她知道他苦衷,所以就任由他去抗争,去愤怒,让所有怨恨以某种方式在某个地方找到出口。但某个五月夏夜傍晚,空气里预示着即将到来盛夏模样,她来到他身边,轮椅在身后地板上留下浅浅印记。他坐在厨房桌边写信,她从他手里拿走钢笔,把手滑向他,把手指钻进他粗糙掌心。又将额头轻柔地靠在他胸口。
“够,欧维。别再写信,家里生活装不下你这些信。”
接着,她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用手抚摸着他脸颊,笑。
“够,亲爱欧维。”
欧维照办。
第二天早上,欧维在黎明时分起床,开着萨博来到她学校,亲手为她建造z.府拒绝修建残疾人坡道。之后,在欧维记忆中,每个晚上回家后,她都要瞪着燃满热情双眼给他讲那些男孩女孩事。他们由警察护送来上课,下课离开时已经可以背诵四百年前古诗。他们让她落泪,也让她欢笑,让她歌声在夜晚排屋四壁间回荡。欧维从来搞不懂这些满嘴破句小无赖,这他承认。但为他们对索雅所做切,他发自内心地喜欢他们。
每个人都必须知道他在为什奋斗,他们这说。她为切美好而奋斗,为她从未降生孩子,而欧维为她而奋斗。
因为,这世界上,只有她值得他去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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