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暄靠在雪糕车上,垂着脑袋,脚尖在草地里踢踢,踢出块小土:“对象太优秀,怕他家里人看不上。”顿下,逢暄补上,“怕久之后他也看不上。”
贺姚言不发,往雪糕机里到牛奶。
“你怎不说话啊?”逢暄问他。
贺姚说:“怕说真话让你伤心。但是要说出什,爱情是不顾世界反对,爱对方切优点缺点这种话,又不太说得出口。”
贺姚这话扎心扎肺,逢暄看起来更沮丧。
逢暄朝他笑。在乔漠转回头去和父亲讲话后,逢暄这个笑又没。
读书年纪,每个老师都会说“不要让将来自己后悔”这类话。逢暄浑浑噩噩活这大,从前没怎后悔过。
这刻,他迟到后悔终于来。铺天盖地来。
高中他和乔漠有共同前进机会,是他自己放弃,放弃得彻彻底底。
公园,雪糕,贺家人。缺不可。
乔卓粤以过来人身份,苦水由自肺腑倾斜涌出:“你可能头两年迁就着她,热恋期她怎样你都觉得可爱,你能忍受。但是日子久,再热乎热恋都会冷却,那时候,你还会觉得这个跟你没有共鸣,什事都帮不上你,不能帮你分担烦恼人可爱吗?”
乔漠不想再进行这个话题,给乔卓粤捞块肉进碗里:“熟,先吃吧。”
“说这事儿你就这样。”乔卓粤唉声,夹起肉吃,“行吧,你不喜欢就不说。男人多在乎事业是好。上次介绍你认识那个人,你去联系没有?”
“哪个人?”
“什哪个人?您现在真是贵人多忘事。”乔卓粤半带怨怪地,“那个杰西啊,上回在高尔夫球场跟你起打球外国佬。”
“高中时女朋友。那时们说要考上同所大学,毕业后就结婚。但最后大学没去上。”贺姚将空牛奶盒扔进垃圾桶,“她没和分手,们谈年异地恋爱。
少其中样就没有灵魂。
要过年,公园人少,跟逢暄抢雪糕人少半。
贺姚给逢暄雪糕多盛两勺。发现他苦恼,看出他苦恼根源:“你谈恋爱?”
逢暄:“你怎又知道?”
“看你唉声叹气。”贺姚颇有经验心得,“恋爱就是会有很多烦恼。”
“有沟通下。”
“跟你说,这个人你别看他好像很不行。只要你结交上他这个朋友,他以后能帮到你很多事情。美国那边几条线……”乔卓粤跟乔漠讲起生意、交际上面事。
逢暄听不懂。他盯着杯中褐色麦茶发呆。
他原本可以听懂这些,可以跟乔漠聊经济时事,聊商业方案。而不是只会问“这样子好看吗”、“这个工作是不是这做”。显得很蠢。
乔漠捞白锅里肉给逢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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