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呼吸逐渐变得沉缓，睡意顺着神经末梢覆上来。
即将跌入睡眠前
瞬，他忽然反应过来之前没听清秦青卓那句话——
“带套
没？”
江岌睁开
江岌没作声。
他听到秦青卓在旁边翻几个身，然后呼吸逐渐变得平缓，似乎陷入睡眠。
这人今晚又哭又笑，他以为得折腾晚上，没想到居然这
快就睡着？
江岌觉得不可思议。
他放缓呼吸，清空大脑，做好进入睡眠准备。
切都挺可笑，包括自己。
他笑好会儿，身后传来很轻脚步声，他扭过头，个瘦小身影趴在门口，双大眼睛在黑夜里幽幽发亮：“妈呀，吓死
，以为闹鬼呢。”
听到这话，秦青卓更是笑得停不下来，原本就因为醉酒而站立不稳，这下要撑着洗手台才能不倒下去。
江北用看神经病样眼神看他会儿，转身回自己房间。
卧室隔音很差，江岌能听清外面切动静。
钥匙：“想回去自己去楼下开门。”
他闭上眼睛，过会儿，听到秦青卓站起身，走出卧室。
他以为秦青卓拿钥匙要下楼，但继而又听到卫生间里传来水声。
秦青卓没开灯，他站在水池前，捧着水漱口，又洗几把脸。
冷水顺着脸颊和头发滴下来，他清晰地听到自己下又下呼吸声。
但或许是因为以前没怎跟人合住过，总觉得旁秦青卓存在感格外强似。
许是视觉封闭时人其他感官会格外灵敏，他闻到秦青卓身上味道——不仅仅是酒精味道，还有种很淡香味。有点像桂花香气，似乎又掺某种木质味道，淡得若隐若现……大晚上出门还喷香水？
不知过多久，睡着秦青卓翻个身，侧躺着面对他，沉缓呼吸很轻地拂在他手臂上，轻得如同错觉。
又过阵，还是没睡着，江岌抬手从枕边拿耳机塞到耳朵里，放首轻音乐。
纯净钢琴声响起来，抚平他情绪上褶皱。
他听到水龙头哗哗放水声，听到秦青卓压抑笑声，听到江北脚步声。
然后他听到秦青卓又走回来。
秦青卓窸窸窣窣地躺到他旁边。
屋里空调开得很低，人体温靠过来时格外明显。江岌不动声色地往里收收胳膊。
他闭着眼睛，听到秦青卓低声说：“你也给添不少麻烦，借住晚，就不说谢谢。”
他直起身看着镜子里自己，昏暗光线里，只能模糊看见张苍白脸，像鬼。
他莫名有点想乐。
镜子里，在他身后还晾着江岌洗好衣服。
他又想到自己吐江岌身，也算报仇。
明明不是多好笑事，但他忽然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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