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关于江克远记忆已经淡得记不清,但在焚烧这近个小时里,十年之前那些画面却好似沸水中气泡般,此起彼伏地冒出来。
“岌是形容山势高耸样子,爸爸希望江岌以后能长成个像山样男人。”
“像山样男人,是什样子?”
“顶天立地,永远都不向世俗屈服。”
“像你样吗?”
秦青卓只简单“嗯”声,没细说:“等江岌自己跟你们说吧。”
他说完,匆忙跟两人道别,拉开车门上车。
看着退出巷子迈巴赫,钟扬再次犯起嘀咕:“什情况,开玩笑,他怎这严肃啊……诗姐,你说到底发生什事儿?”
彭可诗摇摇头,脸上浮现出丝忧心表情。
*
后比以往要更寂静,仿佛就在那夜秋雨之后,蝉鸣声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酒吧门口,钟扬听着手机里传来“您所拨打电话已关机”,嘀咕道:“靠,这是去哪儿……江岌也太不靠谱,不会写不出歌就玩消失吧,”他扭头看彭可诗,“诗姐,你说他不会背着们自己偷偷接商演去吧?”
“你哪次见他这做过?”彭可诗微蹙眉头,“别瞎说。”
钟扬还想说什,远远看见辆轿车驶进巷子里,他眼神亮,“靠,迈巴赫!”
黑色迈巴赫停在两人面前,车门推开,秦青卓从车内迈下来。
“对,像样。”
江岌还记得江克远说这话时爽朗笑声,那时候他
个人身死之后,会留下什?
江岌坐在等候室内,屈起手肘压在腿上,出神地盯着地面上某处位置。
窗之隔焚化炉里,透出股塑料燃烧刺鼻糊味。
应该是那张照片被烧掉,江岌想。
在亲手将江克远推进焚化炉之前,他把那张被塑封合照放到那具僵硬尸体身上。
彭可诗叫声“青卓哥”,钟扬则绕着车子打量车身:“青卓哥,原来是你啊,说这破地儿怎会忽然开来辆豪车,啧,你车可真漂亮啊。”
秦青卓却没什闲聊心情,看着酒吧紧闭门:“江岌呢?”
“谁知道呢。”钟扬耸耸肩,“对青卓哥,你定要好好管管江岌,昨晚来问他下场比赛要唱什歌,他副不想搭理样子,今天还玩起失踪来。你说们这个夺冠大热门,那不得好好准备接下来比赛吗,居然态度这敷衍……”
他说着,本以为秦青卓会像之前那样,笑着跟自己开几句玩笑,但没想到秦青卓面色凝重,丝毫没有开玩笑意思:“钟扬,可诗,你们先回去吧,比赛事情,会找江岌聊聊。”
“青卓哥,”彭可诗看出不对劲,“是不是发生什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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