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周围离场
观众忽然都成
虚影，只有那个专注看着自己少年是清晰。
——那是江岌。是唯个还在等着自己开口唱歌人。
有那
瞬间秦青卓握紧话筒，嘴唇也张张，但在那持续耳鸣和抱怨声中，他最终还是抿抿嘴唇，放下手中话筒。
他继而看到那双黑沉沉眼睛里，期望变成浓重失望。
少年朝他投来失望眼，然后微低
“不唱为什要上台啊，把人当狗遛吗？！”
“到底尊不尊重还对你抱有期待歌迷啊……”
……
在长久抱怨之后，开始有人愤怒离场。
紧接着，越来越多观众起身离场。
身后响起脚步声，他循声回头看过去，被那白炽射灯晃下眼。
拥挤而闭塞地下乐器室不知什时候变成空旷舞台。
大提琴曲也消失，取而代之是台下嘈杂人声。
秦青卓意识到自己站在舞台中央，握着话筒，面对着台下上千观众。
尖利耳鸣声响起来，如同坏掉电器发出持续而刺耳嗡鸣。
不去继续想江岌。
他往乐器室里面又走小段路，这次没在哪个乐器前停留。
坐到工作台前椅子上，他戴上耳机，从电脑里随便找点纯音乐播放。
大提琴沉缓曲调在耳道里缓缓铺开，秦青卓闭上眼睛仰靠在椅背上，手指摸索着扶手上按钮，将椅背稍稍放低些，竭力让自己专注于音乐旋律。
起先那双好看、黑沉沉眉眼总是固执地挤入他大脑，几经他驱赶才肯败落下来。
看着这些走远背影，秦青卓麻木到内心并没有什波澜。
反正不是第次。反正已经习惯。
反正潮来潮去，人来人往，人生没什不可以失去。
继而他忽然在人群中看到双熟悉眉眼。
黑沉沉，目光似有重量。
他清晰看到台下观众脸上表情，有期待，有嘲讽，有冷漠，还有嫌恶。
明明舞台离观众席很远，秦青卓却能听清每个人抱怨声，它们与耳鸣声混为体，钻入耳道、穿透鼓膜——
“到底还唱不唱，都等你这久！”
“上次不唱就够丢人，这次居然还好意思上场……”
“唱啊秦青卓，
们都等你四年啊！”
脑中彻底空旷下来，秦青卓听到耳边大提琴曲中混入声闷雷。
轰隆隆，绵延不绝，紧随其后是瓢泼而至,bao雨声。
他觉得不太对劲，这大提琴曲中怎会混入雷雨声？
然而几秒之后他便意识到，这雷雨声并不是大提琴曲中混入，而是外面真下雨。
真是奇怪，秦青卓想，腊月天气里居然也会有这闷重雷、也会下这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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