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刷白,那种担心神情,看上去怪可笑。上次打仗时候,他还曾以骁勇驰名呢。们看着他,互相交换轻蔑眼色,心想,平时还净讲什精神修养呢,怎竟惊慌失措成这个样子。
副舰长声令下,们立即在舰内搜查开。这时沉湎在愉快兴奋当中,恐怕不只是个人。这就好比是着火时看热闹那种心情。警察去抓犯人时候,不免要担心对方会抵抗,军舰里却绝不会有这样事。们和水兵之间严格地存在着等级之分——只有当军人才能知道这个界线是多清楚。对们来说,这是个极大仗恃。几乎是兴高采烈地跑下舱口。
牧田也是这时跟道下去伙伴中个,他兴致勃勃地从背后拍拍肩膀说:“喂,想起那次逮事儿。”
“唔,今天没那敏捷,放心好。”
“可别麻痹大意,让他跑掉。”
“左不过是只,跑就跑呗。”
们边说着笑话,边走下去。
那只是远洋航行到澳大利亚时,炮长在布里斯班跟人要来。航海途中,驶入威廉黑文港两天之前,它拿舰长手表销声匿迹。于是整个军舰闹得马仰人翻。方面也是因为长途航行中大家正闲得无聊,炮长本人自不用说,们连工作服也没换,全体出动,下自轮机舱,上至炮塔,都找个遍,这场混乱,非同小可。其他人讨来和买来动物也不少。们跑去时,路上又是给狗绊住,又是塘鹅叫,用绳子吊起来笼子里,鹦哥像发疯似扇翅膀,真好像是马戏棚子着火。过会儿,那也不知是打哪儿怎钻出来,手里拿着那只表,忽然在上甲板出现,蓦地想往桅杆上爬。刚好有两三个水兵在那儿干活呢,它当然逃不。其中个人马上就抓住它脖子,于是它乖乖受擒。手表只是玻璃碎,损失不大。后来炮长提议罚绝食两天。可是多有意思,期限还没到呢,炮长就破坏罚规,亲自喂胡萝卜和白薯吃。他还说什:“瞧它那垂头丧气,即便是猴,于心也不忍啊。”——说句题外话,们去找奈良岛时心情,确实颇像是追时心情。
当时,第个走到下甲板。你大概也知道,下甲板向是黑咕隆咚,这儿那儿,擦得干干净净金属机件和上油漆铁板发着暗淡光。——觉得有些喘不上气来,简直受不。摸着黑,朝着煤库走两三步,只见煤库装煤口露出个人上半截身子。差点儿喊出声来。这个人正从这小口子向煤库里钻呢,先把脚伸进去。脸给深蓝色水兵服领子和帽子遮住,从这边看不出是谁。而且光线不足,只能看见上半身朦朦胧胧地浮现出来。但是立即感觉到那就是奈良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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