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讲:“太监从前待你不错,别埋汰他。”
瞎佬讲:“你凭什讲那句话不是真话。”
爷爷讲:“因为他不可能是鸡*犯,有人亲口对讲。”
瞎佬讲:“谁讲?”
朝爷爷挥手,让他别讲。但爷爷思量会儿,还是指出是老保长,气得像瞎佬样对他翻白眼,气死。
就扛着吧。”
爷爷眼巴巴地望着老保长,“你帮想想,看有没有其他法子?”
老保长为自己番苦心失效而失望,毅然起身走。“法子就是你咽下去!”他边走边骂,“你这人就是自私,总想着要体面,把面子当命根子。他妈,面子顶个屁用!当初像狗样活着,人家太监现在也是只丧家之犬,小瞎子是废物个,屙屎连屁股都不会擦,不都照样活着。照你这样想,们都该去死,就你个人活着。”
看到,爷爷呆若木鸡,脸丢魂落魄死相,好似面对泡屎——小瞎子屙——必须吃下去,没有退路,吓傻。事后看他确实是有点傻,傻到家,有天居然拎篮子玉秫,要陪他去看瞎佬。
说:“你不是最恨小瞎子,去他家干吗?”
瞎佬讲:“他嘛,你给他吃两碗烧酒女人都可以让出来,更别讲替人擦屁股
他讲:“要同他爹去讲点事。”
时间是选过,专挑小瞎子出门瞎逛时段。去到他家,爷爷首先向瞎佬递烟,嘘寒问暖,然后认错,承认当初骂他儿子鸡*犯是他昏头,搞得很丢人现眼,叫替他害臊。拽他衣服,想拉他走。他不识相,瞪眼。好在瞎佬什也看不见,他闻到新摘来玉秫清香,像看见样,夸这玉秫好新鲜。爷爷讲是他早晨刚去地里摘,副讨好卖乖奴才相,恨不能朝玉秫撒泡尿。
瞎佬比父亲小两岁,可看上去比爷爷还老相,半头白发,胡子拉碴,脸营养不良菜色,衣服纽扣扣错,拖双豁嘴烂布鞋,穿条沿口脱丝破大裤衩,可怜是蛮可怜相,只是并不让可怜。小瞎子乱造谣,故意害们家,也恨他们家,看到瞎佬可怜相,心里只有高兴。
瞎佬替人算生世命,讲话是有套。“算你不是来找算命。”他讲,白乌珠朝上瞪着,手指头习惯地拨弄着,像在拨弄爷爷心肠,“你该是来寻儿子谈事吧,他出去,你有什事谈吧,回头可以转告他。”
爷爷本来有副好口才,这天却有口无才,讲得含糊其辞,支支吾吾,乱七八糟。听好久才明白他讲意思,是他从多方面听闻上校肚皮上字不是小瞎子上次用匾写出来那句话,同时他认为小瞎子必定知晓真正话是什,希望瞎佬做做他儿子工作,叫他把真话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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