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有回在公寓厨房里烧这玩意儿,邻居跑来跟诉苦。那种臭味实在太刺鼻。”
“真无法相信,那臭东西能当食物。”小堺边摇头边说。突然,他恍然大悟。“您意思是,热海先生小说那股臭,也跟臭咸鱼似?”
狮子取点点头。“说归说,臭咸鱼吃起来还是挺美味,只是下嘴需要勇气,因为必须闯过那股恶臭。可旦闯过这关,填到嘴里就能体验到种无法言说独特味道。热海先生小说也是如此。要是习惯他做作遣词造句和牵强附会情节展开,则会发现别有洞天。说得夸张点,叫人上瘾。所以,尽管卖得少,但直都有人买,这说明他小说有固定读者。换句话来说,要是让更多人读到,或许可以抓住比如今多几倍粉丝。”
听到上司这番铿锵有力言辞,小堺既感到困惑,也觉得新鲜。他从来没有如此看待过热海作品,只是拿它与社会上优秀作品比较,味地吹毛求疵。
“您认为新作怎样?”小堺问。
不过,”狮子取接着说道,“说不定也可以死马当活马医。”
“啊?”
狮子取把《击铁之诗》拿在手里。“故事确实有很多地方牵强附会,没有点真实感,而且遣词造句夸张做作,难怪背地里被人说成模仿硬汉派搞笑小说。但是看销售数据,发现个非常不可思议情况:上市之初第二部作品销售册数骤减,这恐怕是因为读过第部作品《击铁之诗》作者失望至极,于是放弃。然而从那以后,实际销售量基本上没什变化。般来说,应该逐渐减少才对,为什没出现那种局面呢?”
“这正是销售部门百思不得其解地方。”
“带着这个疑问,重新读遍所有作品,最终得出个结论。”狮子取环抱起肥胖胳膊,“这位作家,就是臭咸鱼吧。”
“《击铁之诗Ⅱ》啊?”狮子取意味深长地笑,抓起旁边原稿,“挺好嘛。做作程度更上层楼,可以说更加芳醇四溢。”
“这说重写……”
“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就行!”
小堺完全被上司自信满满口气压倒。会发展到这步,他完全始料未及。
“不过,”狮子取说,“问题在于如何让更多人来读。人们总是对臭东西避而远之,靠都不想靠近。但是,们必须想方设法促使光顾书店人拿起热海先生书。关键是。
“臭、臭咸鱼?那种臭烘烘鱼干?”
“对啊。你吃过没有?”
“没,没吃过。次,有位去过八丈岛作家送条给,刚打开真空包装袋,和妻子两个人就忍不住发出惨叫……”
“扔吗?”
小堺点点头。“还用保鲜膜缠很多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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